就為這個啊？小米松了一口氣。能怎麼想？就是快點把傳單發掉唄，能想什麼啊？小米不知道，李校長問話的目的是什麼，但總不能這麼說，所以她，說︰「想拿傳單的人來學校讀書啊。」
李校笑了，「那些要麼老得要死，要麼小得上幼兒園的當地土著能來我們學校讀書？」
小米一听就想抱怨︰要不是老，要不是小，人家願意理你嘛？這樣想來，好像自己是一條心欺負弱勢群體來的。只說，「很多人連拿傳單都嫌燙手。」
李校當然明白她在想什麼，但對這個剛走出社會的孩子，他願意付出心思幫助她，就像幫助自己的兒子一樣，他有足夠的耐心。他不怕那顆心是鐵做的，永遠不服軟，終有一天他會心悅誠服地叫「爸爸」的。因為兒子的緣故，他非常善待與自己兒子年紀相仿的孩子。如果硬要說他對性別有偏頗的話，那是因為兒子的固執使他潛意識里認為男孩子不容易溝通，沒有女孩子那麼容易懂事和乖巧，這是他自己沒發覺的。他笑了笑說，「你換個做法怎麼樣？」手把手地領她入門，「你就專給初中年齡的外地孩子或者父母發。」看著迷惑地小林老師，補充說︰「試試看？」
小米明白了話外有音這回事，原來李校是在批評她亂發宣傳單呢，人家招生辦主任說的，一張宣傳單2毛錢呢，這麼一天自己就求著人家把好幾十塊上百塊錢拿去吧拿去吧，對招學生的重點工作一點貢獻也沒有。想到這，過意不去，這樣下去確實不是什麼好事。語言上謝過了李校的指點，內心感激這位長者給她留了面子。暗下決心，在招生工作上，就算不顧自己的顏面，也千萬不能給李校丟臉啊！
她離開的時候，在門口撞到了一個人，她並不忌諱讓林小米知道她已經盯林小米好有一會了，並且是故意擋上去讓林小米撞上她的。林小米顯然忽略了她眼里的尖利的光和被緊閉的嘴唇掩蓋住的上下牙齒正輕輕地，狠狠地地磨咬著左邊嘴角內側的女敕肉，一個勁地跟她道歉，「對不起！」急忙撿起被自己撞落的文件夾和散了一地的紙張，以及飛了出去，很無辜，並非它本意似的，靜躺在牆角的一把可收縮文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