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理你啊!」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說吃飯就吃飯啊?我可沒答應你!」
「要是敢不來,你就死定了。」他惡狠狠地撂下一句,轉身就走了。
「哎呦,約會哦……」曉璇擠眉弄眼地看著我。
「約你個大頭!」我惱羞成怒。
姚天樂卻沒有笑,他雙手環胸站著看向我,似乎有話要說。
我直接把他的表情解釋為憋笑,氣呼呼地推開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了宿舍心里還是有些不爽,我就拿出素描本在上面亂涂亂畫。
可畫到最後我卻停下,因為我畫了這麼久,居然畫的全是火怒的臉!
一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我惡狠狠地把素描本撕扯成了碎片,丟在了垃圾箱里還不忘使勁踩兩腳來泄恨。
我開始上網打游戲,不知不覺時間滑過去大半,我的肚子咕嚕咕嚕地向我抗議。
宿舍早已三光,面包、泡面、餅干全無,無奈之下,我只好出門覓食。
桂花的香味四溢,涼爽的天氣使人昏昏欲睡。
穿過樹叢的時候,我的眼角瞥到一個身影正四平八穩地橫躺在牆外的草地上做著好夢。
是火怒。
可我明明記得他今天下午有課的,冬眠不覺曉,真是好睡覺,他果然又逃課來睡午覺了。
茂密的枝葉篩下一片陽光,銀色的光線落下,照著他的臉,很干淨的五官,他閉目休憩的側面我隨意幾筆就能畫出來了。
這一張臉我看了十幾年了,即使再好看,也該麻木了。我已經無法形容他長得算不算好看,我只知道他額前那不規矩的劉海總是亂亂地翹著,他眉毛皺起來的時候看著很凶,但是他睡著或笑起來的時候卻又帶著點孩子似的純真。
他的襯衫依然沒有穿好,只系了兩顆扣子,我甚至可以從那敞開的領口中窺見一片古銅色的平坦,還有一塊耀眼的黑曜石項鏈。那是……難道是當年那個黑曜石煙灰缸?可為什麼……
我搖了搖頭,把各種猜測甩到腦後,我們已不是當年的我們,我不該再去刺探他的**。
但是,穿得這麼少,他不會冷的麼?
我那僅有的一點母性光輝居然開始發作,猶豫了一下,將自己的外套輕輕給他蓋上。
他似乎被打擾了,身子稍微動了動,嘴里含含糊糊地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我伏子,湊過耳朵仔細一听,他輕輕地叫著︰「費心……」只這麼兩個字,居然使我心里有些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