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言一直安靜地睡在法拉利內,她時而清醒,時而模糊.
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逼使她潛意識內必須促使自己盡快清醒過來——
雙眼猛然睜開,唐心言揉著額頭,忍著一陣陣的昏,自行打開車門。
下車後,入目的,是兩個在劇烈打斗中的男人。
柴玄翰滿頭是血,似乎被揍得很慘,但他堅持著,和對著,後面的手下沒有接到命令,一律皆不敢救人。
另一個男人籠罩在陰暗處,看不清樣子,但似乎也受了點內傷,可他正熟練的使用快拳,向柴玄翰中路密集強攻,拳拳致命——
這一下,讓唐心言看得有點心慌。
那個男人的熟悉身影,她又怎會不認得!
一秒後,她撒開腿,二話不說地直往玄哥的方向奔去廓!
一記被撞飛後,柴玄翰趴在地上,抹了把不斷下流的血,眼角卻撇到她捂著肚子,飛奔而來,有點氣急敗壞地吼︰「小言!別過來!」
唐心言仿佛完全未听見他的話,直向戰斗的中心繼續沖來!
「住手!」唐心言終于跑到他們身邊,用身體死死護著滿臉是血,早已辨認不到樣子的柴玄翰。
被她一攪合,兩人的打斗,硬生生地停頓下來。
後面雙方的下屬,一見這個女人出現,紛紛默契地放下槍——因為雙方都清楚一件事,這女人,就是他們主子的命!!
動誰,也別亂動她!杰!
「玄哥,玄哥你沒事吧?」蹲下查看玄哥的傷勢,唐心言的語氣中,充滿著急切與緊張。
「唐心言,給我看清楚點,誰才是你老公?!」這次,換上風震揚那邊不可抑制的怒意!「馬上滾過來,要不我現在就殺了他!」
听著他的話,唐心言突然扭頭,捂著肚子,大無畏地挺著腰站起來,正面對著那個男人。
「呵——」從她嘴里,發出諷刺無比的笑聲︰「現在連我自己都弄不清,誰才是我老公?」
她挺著肚子,向著他,嘴角的冷笑不斷︰「在你心目中,我還只是一個小三。或者是一個代孕的女人,正為你的萱,懷著一個你的孩子,正莫名其妙地生活著你的身邊。」
她眼神外飄,完全不看陰暗處的男人表情,是如何地惡劣和想殺人!
「風震揚,」唐心言小手在肚子上比劃了一下,突然揚起小臉,毫無畏懼地面向他︰「如果這孩子注定一出生,就名不正言不順的,麻煩你現在給它一個了結。」
說完,她閉眼挺肚,護在玄哥前面,一副「要揍玄哥,先揍我肚子」的架勢!
「死女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咬牙徹齒的聲音,終于從風震揚口中發出。
疾步向前伸出手,他一把捏著唐心言的肩膀,恨不得從此揉碎她的肩胛︰「這段時間我怎樣對你,你這女人沒長眼楮看嗎?為什麼處處護著外人?」
「對你來說,我還不是你家庭中的一個外人?護誰,有什麼區別?」唐心言決心像和他頂到底一般。
「你這不知好歹的女人,真~他~媽~的~活膩了!」要不是顧忌她現在身懷六甲,風震揚真想一拳揍昏她,直接扛回去——省得她這個樣子來氣死他。
風少終于體會到,人被活活氣死的感覺,就是這樣的感覺。
這女人,倔得讓他心口痛!
閉了閉眼,唐心言無力地吐出心聲︰「是的,跟了你以後,我發現,真有活膩的時候。」
「風震揚,我不會當小三。這句話,我曾說過多次了。」她听到自己平靜的聲音︰「如果,你做不到放手上一段的婚姻,就請放我離開。」
「休想!」,他俯身,當著眾人面直接狂吻起她來︰「回去,再跟你解釋!」
「滾開!你也別想踫我!」無視他的吻,唐心言立刻跟他較起了勁~!
一旁的柴玄翰,慢慢移到長草邊,從口袋中掏出方巾,仔細地抹去額上的血跡,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
听著他們的對話,看著他們的激動,當看到他們熱吻起來之時,他悄悄移開了眼。
就當是吻別吧,他索性大方一點,讓他的小言與對方告別。
抬起手腕看看表,時間差不多了。柴玄翰的嘴角,卻無聲無息地展露淡淡的笑意。
幾部長款豪車,不知何時已駛進,優良無噪音的引擎讓人根本察覺不到。只是低調地,在他們不遠處停下。
副駕位車門打開,一名英國侍衛急奔下車,繞了個圈跑到後座,打開後門,恭恭敬敬地向著里面的人鞠躬敬禮!
「嗯。就是這?」
隨著蒼老渾厚的聲音,一根拐杖慢騰騰地駐地,一只造工精良的英式皮鞋緩緩下來。
「咳」一聲咳嗽後,一位滿頭白發的老人家終于露出臉來,只見他臉上有著無數的深溝,眼神卻是發出無比精明的光芒。
右手駐著拐杖,他的身旁卻站著12個侍衛,但老人家卻全程一言不發,只靜靜看著眼前的一幕。
還是柴玄翰最快反應過來,他忙掙扎著從地面站起來。
這時的他,終于清理干淨自己俊的臉,血跡盡數抹去一大半,看上去不至于太過慘烈。
他揮手,率領一眾下屬立刻踱步而過去,禮貌而不失尊敬地對老人家彎腰︰「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