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滿意自己引起的轟動。一個身著黑色裘袍的青年男子點點頭,順手從街邊水果攤上抓了一個梨,用手帕擦擦,啃了一口。
「爺,臨州的老百姓是多麼敬慕您啊,您一上街,他們都夾道歡迎了!」身邊的家奴媚笑著。
那男子張狂大笑,將梨隨手一拋,眼楮一瞟,瞧見了前面不遠處的納蘭玉曦。眼楮一亮。
「爺!」家奴順著主子的目光一看,咂咂嘴,道︰「爺,依小的看,這小妞不是尋常人家女子!」
那男子眼楮一瞪,道︰「這麼雍容華貴的女子,自然非平凡女子!你們,給爺滾遠些,莫要唐突了佳人!」
「咳咳,爺,還不知那女子長得如何呢,是不是……」一個家奴忙道。
「呸!狗奴才,就你那雙狗眼能瞧出人家長得如何?嘖嘖,單是那雙眼楮,哎喲,爺的魂兒都被勾走了!」那男子眯縫著桃花眼道。
納蘭玉曦冷冷地看著這群囂張的人,站在原地未動。因為,此時她已經看到了七哥正急急地趕來。
那男子正了正衣帽,清了清嗓子,邁著莊重的步伐來到納蘭玉曦面前,暗暗一比,嗯,還好,比她略高。心里舒服很多,露出一個自認為風流倜儻的表情,笑容可掬地拱手道︰「小姐可是在等在下?哎,真是苦惱啊,誰讓在下如此玉樹臨風風度翩翩英俊瀟灑才華橫溢呢,白白辜負了千百女子的一番痴情。」
看著這個小丑一般的人物,納蘭玉曦不禁輕笑起來。悅耳的笑聲在耳邊縈繞,那男子不由心神恍惚。
「小……小姐,在下姓文名淵,不知小姐貴姓?可否容在下一觀玉容?」男子眨巴著眼期盼地道。
「文淵?」納蘭玉曦低聲道。
「哎!正是在下!小姐的聲音真是好听啊,叫得在下的心都癢癢了!」文淵興奮地捧著自己的心口。
納蘭玉曦不屑地道︰「名兒本是好名兒,可惜用在了你身上!」
笑容凝結在臉上。文淵不禁惱羞成怒,快速收斂笑容,冷聲一哼,道︰「你可知在下的身份?哼,告訴你也無妨!告訴你,當今皇後娘娘,在下便要喚一聲表姨女乃女乃;瑾王殿下,便是在下的‘表叔’!」
納蘭玉曦蹙了蹙眉。這關系也有些復雜了吧,什麼表姨女乃女乃,什麼表叔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紅樓夢中就是一大堆扯不清的親戚,牽牽連連,剪不斷理還亂。
見她一愣,文淵得意地一笑,昂起頭道︰「雖然在下與皇家關系密切,但一向為人低調,不願擺皇親國戚的架子。」
「哼,什麼皇親國戚?若軒轅瑾真有你這門親戚,倒是他的晦氣!」一個冷冽的聲音道。
納蘭玉曦一喜,道︰「七哥!」
七哥點點頭,輕責道︰「你不該獨自亂竄的,害得在下一陣好找!」
「是你自己發呆把我弄丟了嘛,還要責怪人家!」納蘭玉曦嬌嗔道。
「是在下的錯,下次絕不再犯了!」七哥肅然道。剛才一失神沒見到她的身影,心里好不擔心,四處尋找,幸虧納蘭玉曦在人群中很是醒目。
見兩人就要離去,文淵忙伸出手攔住,道︰「你們公然辱沒瑾王殿下,該當何罪!」
七哥冷冷地道︰「即便軒轅瑾在此也奈何不得我,何況是一只狗仗人勢的惡犬!」
「你……放肆!大膽!」文淵氣得七竅生煙,手指著七哥的臉。在臨州,還沒人敢對自己如此無禮。「你們可知,瑾王殿下便在臨州!若是在下吹吹耳邊風,哼,便會判你二人藐視皇家之罪,輕則抄家滅族,重則凌遲處死!」他狠狠地道。
「哎喲!我好怕!」納蘭玉曦縮了縮身子。
文淵得意地一仰頭,道︰「好在在下一向行善,也不與你二人一般見識!罷了,這次姑且饒過你們!」
「那麼,小女子是該多謝你的大恩大德了?」納蘭玉曦眨眨眼。
那些家奴已經圍過來。
「正是正是,我家爺最是心善了,特別是遇到貌美的小女子更是好脾氣。嘖嘖,也不知小姐你長得如何,我家爺是不是該大發善心?」一個家奴知情知趣地道。
文淵忙點頭。
七哥眼底一冷,心里早就不耐煩,手一伸,一把握住文淵的脖子,將他舉起,厲聲道︰「莫說你是軒轅瑾的表佷,即便是親兒子,敢輕薄納蘭小姐,也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