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戀花之出水芙蓉 第十九章 鳳釵

作者 ︰ 悅小童

能收獲那麼多熱情,在納蘭玉曦的預料中。舍得舍得,先有舍後有得。因為先付出了若干精心設計的美容皂、一支支或清新或優雅的香水、一個個新奇的小玩意兒。現在又見她如此懂事,太妃們無不滿意,最後在她的懇求下,一致親熱地叫她「玉曦」。

「哎喲,你們一來就嘰嘰喳喳圍著丫頭說個不停,哀家都不知誰才是這殿里的主人了!」太後見她們說得差不多,便笑道。

章太妃笑盈盈地道︰「太後,這慈寧宮可好久沒有如此熱鬧了。您不知道,那啥美容皂洗手可真是又香又滑女敕,讓臣妾都覺得自己的手好似回到十**歲的年紀。」

太後不信,章太妃把手伸給她,果真發出一股淡淡的幽香,手也滑女敕不少。

「太後,臣妾這香水還好聞呢,是臣妾最喜歡的山茶花的味兒,必定是瑾兒告訴玉曦的!」陳太妃湊到她跟前。

「臣妾的是梅香。」容太妃道。

陳太妃笑道︰「美容皂、香水也倒罷了,最讓臣妾高興的是那些小玩意兒,雖只是市井之物,但勝在新奇,讓臣妾似乎記起幼年在家時的情景。」

「可不是,自從進宮,臣妾已經不知宮外的樣子了。」寧太妃略帶感傷地道。

太後不悅地道︰「你們只知道顯擺給哀家看,是讓哀家羨慕嫉妒你們不成?」

章太妃或是與太後關系最親密,故意昂著頭得意地道︰「可不是,臣妾便是此意!先前進殿,見您將一串佛珠像寶貝似的藏著掖著不讓臣妾們瞧,所以臣妾們才要您知道瑾兒和玉曦心里也是有臣妾這些老太婆的!」

太後指著她哭笑不得。其他幾位太妃也不依,鬧著要瞧瞧太後新得的寶貝。

「都這麼大年紀,也不怕小輩兒們笑話!哀家何曾藏著掖著,大大方方拿在手里,是你們眼里只有玉曦丫頭,哪里顧得了哀家?」太後笑著,隨即將佛珠的來源告訴給大家。

幾位太妃嘖嘖稱奇,對著佛珠虔誠地拜了拜,又不迭地夸獎著玉曦佛緣深厚,夸獎軒轅瑾和玉曦心懷仁孝,最後連皇後也得了夸贊。

「這是玉曦丫頭和哀家有緣!」太後慈祥地拉著納蘭玉曦的手道。

章太妃故意嘆了口氣,道︰「可是,咱們平白得了這許多好處,難道就沒一份回禮不成?」

太後便道︰「哀家也正在尋思,所謂禮尚往來,可瑾兒和玉曦丫頭這份禮著實太重了些,讓哀家好生為難!」

納蘭玉曦笑道︰「太後老佛爺,您隨便賞點什麼都是您的恩典,小瑾和玉曦都只會記得那是您老人家的真心疼愛。」

「嘖嘖,好靈巧的小嘴,這話听得讓人不由多想,太後,您若是賞賜得少了,那不是疼愛就少了麼?」章太妃捂著嘴道,對納蘭玉曦眨眨眼。這可是個有趣的老太太。納蘭玉曦也頑皮地眨眨眼。章太妃更是心喜,忙將腕上的鐲子褪下來,塞在她手里。「這是我進宮時娘家母親親自給我戴上的,說是祖傳的但也不值什麼,這許多年一直沒離開過我,好孩子,太妃也沒什麼好東西,只是覺得咱們有緣,你且莫嫌棄才是!」說著,就要給她戴上。

納蘭玉曦哪里肯要,忙道︰「太妃娘娘,這是您母親給您的念想,玉曦怎能奪愛呢?」

章太妃的臉立即冷了下來,道︰「你這孩子定是覺得太妃已經老了,不中用了……」

「不是不是!玉曦只是不敢奪太妃所愛。」納蘭玉曦忙解釋。那罪名可大了,這位章太妃的娘家可是了不得。

「什麼愛不愛的,既然是誠心給你,自然是老太婆看著你這丫頭順心。」章太妃這才重新笑了起來,不由分說地給她戴上,嘖嘖贊嘆著她如玉脂般的手。

納蘭玉曦趴在地上恭敬地磕了個頭,道︰「玉曦謝太妃娘娘的疼愛!」這個頭不得不磕,人家老太太把自己祖傳之物都給了你。

章太妃這麼一開頭,其他人都紛紛慷慨解囊,或是先皇賞賜之物,或是從娘家帶來的,或是自己最值得紀念的,或鐲子,或鏈子,或玉佩……納蘭玉曦均一一磕頭謝恩。幸虧沒有幾位太妃,不然今兒自己不是得頭破血流?她想。秋月知情知趣地拿來盒子將這堆寶貝裝好。納蘭玉曦一瞧,單單這木盒子,也價值不菲。

太後這時笑道︰「你們都舍得,哀家若不拿出點好東西來豈不是顯得小氣?」

陳嬤嬤從內室取來一個小小的紫檀木盒,瓖嵌著祖母綠和幾粒紅寶石。這又是什麼寶貝?納蘭玉曦好奇。

太後親手打開,取出,原是一只鳳釵。納蘭玉曦不由暗暗失望,但見章太妃等人一臉的震驚,便趕緊露出一副不解和驚奇的表情。定楮一瞧,發現那鳳釵口中似乎隱隱發光,再看,有顆珠子在轉動。

「丫頭,這是哀家嫁入皇家時太皇太後親手插在哀家頭上的,乃軒轅氏世代相傳之物。當初,瑾兒的母後哀家沒舍得,皇後哀家也沒舍得,今兒給你,希望你好好保存!」太後語重心長地道。

納蘭玉曦嚇得腳一軟,撲通跪在地上︰「這個太貴重,玉曦不敢收,請太後老佛爺收回成命!」

皇後、軒轅瑾也跪下道︰「請母後(皇祖母)三思!」

除了幾位太妃,其余宮女太監也不得不趴下。

章太妃等人相互遞了個眼色。章太妃笑道︰「太後,您這回禮也太重了些,瞧,把孩子們嚇成這樣!」

太後拉著納蘭玉曦的手,嘆了口氣,道︰「丫頭,哀家可不是故意嚇你們,而是……哎,有些事,你們不懂,哀家也不能說,但是,哀家既然拿出這東西便已是心里有了決斷。所以,你且安心收著!只是,哀家仍是要告誡你們,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有時候,有的人卻不管誰的臉面,所以還得自個兒多留心!」將鳳釵輕輕地插入她發間。

納蘭玉曦心底打了個寒顫。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這皇宮內不知有什麼天大的秘密?究竟是讓自己陷入了一個泥潭啊!對身旁的軒轅瑾暗暗瞪了一眼,不料他正瞧著自己,只見他微微蹙起眉。「謝太後老佛爺恩典!」納蘭玉曦不情不願地磕頭謝恩。這可是她強迫給自己的,不是自己想要的呀!

「住口!什麼太後老佛爺?此後,你得隨著瑾兒一起叫‘皇祖母’!」太後板著臉訓道。

納蘭玉曦哀嚎一聲,不得不柔聲道︰「是!謝皇女乃女乃!」咱偏不和他一樣的叫法。

皇女乃女乃?太後不由眉開眼笑,道︰「好,叫得好!叫得親切!」

「丫頭,以後呀,你即便見了皇上也可不行跪禮!」章太妃告訴納蘭玉曦一個秘密。

納蘭玉曦頓時驚喜地瞪大了眼,哎呀,有這等好事!這是今兒進宮遇到的最好最妙的事兒了,這動不動就得下跪,讓她這種來自現代被萬千寵愛的人最是難以忍受的。這次,她是真心實意地對太後磕頭了︰「玉曦十二萬分地感謝皇女乃女乃,祝皇女乃女乃千歲千千歲!」

太後哭笑不得地道︰「敢情是知道這釵子有這等好處才願意接受呀!哎,不過,當初哀家知道有這用處,心里也是說不出的高興。」

納蘭玉曦高興地從地上爬起來,樂滋滋地跑到太後身後,討好地道︰「皇女乃女乃,玉曦給您捏捏肩膀,玉曦的按摩術是很好很好的喲,一定讓皇女乃女乃特別舒服!」

太後笑道︰「早知道這釵子有這麼多好處,哀家就早早地拿出來,這會兒也該早就享受到了你的按摩術。昨兒皇後是贊個不停,說讓小靜特地去學,哀家就想呀,等小靜學成歸來,一定得讓哀家先享受享受……哎喲,這里,就是這里……對對對……嗯,好舒服……還有你的那個什麼美容化妝,哀家也是必要試一試的……」

听了太後的絮絮叨叨,章太妃等人眼中閃爍著光芒。

「是!玉曦哪里能忘了皇女乃女乃和幾位太妃女乃女乃呢?一直在心里惦記著,只是不是才進京麼,昨日才給皇後娘娘商議,是不是辦一個女子會所……」納蘭玉曦一邊辛勤勞動,一邊說了自己想法。皇後也提出了幾點意見和不妥之處。

幾位太妃听到被她成為「女乃女乃」,那心里是說不出的服帖,也在旁湊趣。

「玉曦想啊,這會所既然是好事,當然不能讓玉曦獨自將好處全佔了吧,所以就想請皇女乃女乃、幾位太妃女乃女乃和皇後娘娘也出點小錢,不拘多少是個意思,主要是要讓軒轅的那些貴婦閨秀們知道,原來軒轅朝最尊貴的太後、太妃和皇後是時刻關心著她們的健康和美麗的。同時,也讓宮里的姐妹們知道服侍了太後、太妃和皇後以及諸位娘娘多年,自己出了宮,仍是比那些普通女子要榮耀的,而這份榮耀正是來自太後、太妃和皇後娘娘的仁慈……」

一席話說得太後連連點頭,自然太妃們也毫無異議,只是也如皇後一樣提出了有些細節上的意見。

納蘭玉曦對軒轅瑾眨眨眼,軒轅瑾悄悄對她點點頭。這事的好處,他已想得透徹。不過,今日這番收獲,卻是始料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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