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瑾!」軒轅瑾正在看下屬收集來的各方信息,納蘭玉曦便在敲門。對身前的黑衣人瞧了一眼,那人便不做聲地躍出窗外。
整理好桌子,拉開門,納蘭玉曦一臉的不耐煩。「小瑾,你該不是睡著了吧,這麼久才來開門。」她道,走進屋。
「剛剛本王正在穿衣。納蘭,難不成讓本王衣冠不整地就開門?」軒轅瑾委屈地道。
納蘭玉曦打量了一番,笑道︰「真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你這一打扮果真有了幾分王爺的貴氣!」
此刻的軒轅瑾一身月牙色錦衣,玉冠束發,長發垂肩,在燈光下越發顯得俊逸出塵,不由讓納蘭玉曦暗暗稱贊。哎,怪不得古代都喜歡長發飄飄了,原來是耍酷啊!
「本王本來就是王爺,換了身衣裳難不成就變了身份!」軒轅瑾嚴正申明。
「嗤!」納蘭玉曦很是不屑。前陣子被姐姐我變成女人的那會兒人家能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瑾王爺?毫不客氣地坐下,她捶了捶肩,道︰「你們這里就沒有按摩師麼?被馬車折騰了這幾天,姐姐我的香肩喲,都酸死了!」
按摩師?軒轅瑾一臉迷惑。
「真是愚昧落後的古人!按摩師呢,是一種職業,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法,疏通經絡,去疲解乏。我記得好像隋唐時期太醫署內就設有按摩師了啊,怎麼你們這些架空的古代就沒有麼?」納蘭玉曦惋惜地道。
軒轅瑾笑道︰「原來是這樣啊,本王也會啊,不過是按按經絡穴道之類罷了!」
納蘭玉曦一听,撇道︰「姐姐我哪敢勞你大駕?」站起來,圍著軒轅瑾繞了個圈,上下打量著。
「本王有何不妥的?」軒轅瑾納悶地問。
「嘿嘿,小瑾!」納蘭玉曦伸出縴縴玉指點點他的胸口,道,「姐姐我發現你的思想好像不太純潔喲,難道你沒听說過男女授受不親?姐姐我雖然是來至改革開放的二十一世紀,但是,從未有人敢伸出爪子在姐姐我身上佔便宜,因為,在他們有這念頭時,爪子已經被永浩哥切掉了!」
「你的那個……他也是位王爺?」軒轅瑾悶悶地道。
「王爺?咱那社會雖然有皇室,但是在某些外國,中國的皇帝早就泯滅在歷史的長河中。」納蘭玉曦不屑地道。
「那麼,他怎會有那般強大的力量?」
提到永浩哥,納蘭玉曦眼前便浮現出一雙深邃深情的眼眸,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軒轅瑾覺得那笑容這一霎間是那麼刺眼,撇過臉,冷冷地道︰「這些奴才,怎還不把晚膳端來,想讓本王餓死麼!」說著,走到門前,對外面厲聲喝道。
晚膳是在軒轅瑾房里用的。吳登派了幾名乖巧漂亮的小丫頭來伺候,被軒轅瑾眼楮一瞪,攆了出去。
「嘖嘖,小瑾,你是位紳士耶,真不懂得尊重女士?」納蘭玉曦敲了敲他的碗。
「哼,不過是奴才!」軒轅瑾冷然道。
納蘭玉曦蹙著眉,道︰「我不喜歡。」這是她最不習慣的地方。面對比自己身份尊貴的人,你得屈顏卑膝誠惶誠恐。這些日子,她一直不停地演戲,讓自己都開始厭惡自己。她默默地拿起筷子。
軒轅瑾有些不解,不過是幾個奴婢罷了,有必要為她們鳴不平麼?在那個世界里,難道就真的如她所言人人都是平等的,那些達官貴人們能答應?
有時,軒轅瑾覺得她很吵,但一旦她安靜下來,心里有空落落的。「納蘭,你該不是生氣了吧?」他小心翼翼地道。心中暗暗鄙視自己,對一個小女子有必要如此屈尊麼,自己是王爺啊!但是,每當看到她不高興,自己也覺得無趣。他很不喜歡這種不受控的感覺。
「小瑾,你一定幫我,幫我趕快找到火龍石,我要趕快回去!」納蘭玉曦難得嚴肅地道。
「你……這麼想離開?」軒轅瑾垂下眼。
「是!我不想留在這里!」納蘭玉曦斷然道,「這樣階級分明的世界,讓我無從面對,讓我感到每一日都如同在夢中,如同在演戲。在山谷內的那幾個月尚未感覺,但自從出谷後,無論心里多麼厭惡,都不得不強顏歡笑,甚至……屈顏卑膝。這,不該是我!我好擔心,再在這樣的世界待一陣子,是不是自己身上也烙上了奴印?」
深深地嘆了口氣,她惆悵地低吟道︰「莊周夢為蝴蝶,莊周之幸也;蝴蝶夢為莊周,蝴蝶之不幸也。」
軒轅瑾內心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