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哥……」胡麗欲言又止。
「嗯?」我含著一口面條,望著胡麗。
「你沒有女朋友嗎?」胡麗天真地望著我。
「啊?這個啊……」我沒料到胡麗會這樣問我,不過也沒什麼了,那段傷心的初戀早已隨風而逝,于是我說︰「我女朋友啊,在一年前就離開我了……」
胡麗索性停下來,饒有興致地問︰「哦,是車禍?還是疾病?……」
我哭笑不得︰「不是啦,我們只是分手了而已。」
胡麗說︰「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她不在了呢。那你們干嘛要分手?感情不和嗎?」
這個小屁女孩真是清純的可愛,渾然不知愛之痛楚,反而越發地有興致追問起來,真拿她沒辦法︰「這個怎麼說呢?也許是感情的問題吧,也許是現實問題。你看我車子、房子、票子一個子也沒有,不能給她想要的幸福,所以就分手啦……」我又陷入了往事的回憶里。
胡麗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蹦出一句︰「難道,你們人類就把車子、房子、票子這些東西看得這麼重嗎?」
我差一點把嘴里的面條噴出來,又差一點被噎住︰「你怎麼說話呢?什麼叫我們人類?弄得好像你不是人類一樣。」
「啊,說錯了,口誤。」胡麗趕緊糾正︰「我是說現在的人怎麼都這麼看重這些東西呀?」
我感嘆說︰「可不是嘛,這房子車子就是現在這個時代橫亙在有情人中間的銀河。想那牛郎和織女被銀河相隔,兩人每年的七月初七還能見一次面,可是現實中的這條銀河,卻是生生拆散了一對對的有情人,永遠也不能見面了……」
把面條吃完,我看時間已經不早了,急忙站起身。叮囑胡麗說︰「麗麗,你就在家里吧,我得去上班了,有什麼事兒,等我回來再說……」
胡麗說︰「吳大哥,你去吧。」
我急急忙忙出了門,趕了公交去雜志社。今天心情不錯,工作上也得心應手,處理了積壓的幾篇稿子,還把最近全國各地的讀者提供的各類稀奇古怪的線索看了一遍。線索不少,有價值的不多。
下午下班後,我依然轉去菜市場,買了肉和蔬菜,回家經過人行天橋的時候,我下意識地看了看那天算命的道士坐的位置,卻再沒看到那臭道士的影子了。我搞不清楚自己是什麼狀況,難道就對那個胡說八道的臭道士的話那麼的耿耿于懷嗎?
我回到家,推開門,愣了愣,我竟然走錯了門,進了別人的家,真是暈頭轉向了。我暗自汗一個,急忙轉身往外走,住了兩年多了,居然還走錯,真是不可思議。出門來我下意識地瞟了一眼門牌號︰沒錯呀?這是我家呀。
「吳大哥,怎麼啦,怎麼不進屋呢?」見胡麗系著圍腰,從廚房跑出來,問一臉驚詫呆立門口的我。
「天哪,麗麗,你真行啊!居然把屋子收拾得如此的整潔和干淨,我還以為走到別人家了呢。」望著窗明幾淨擺設整齊的環境,我由衷的夸贊胡麗。
胡麗抿笑說︰「你傻呀?」說完又轉身進廚房去了,隨即傳來鍋碗瓢盆踫撞的叮叮當當聲,飯菜的香味也隨之飄出來,勾引著我的食欲。
這才像個家嘛,每天回來,有熱乎乎的飯菜等著,有嬌滴滴的女人等著,夫復何求?可惜,胡麗,她不是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