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希靜靜的停下,寒冷讓他的頭腦無比的清醒。
熟悉的車,熟悉的車牌號。
還有再熟悉不過的人。
車匆匆的開走,小喬左右看看,快步的走進小區。
朱希掏出煙來,靜靜的點燃,煙頭在黑暗里一明一滅。
踩滅最後一根煙頭,他深吸一口氣,抬頭看看天上,幾顆寒星在天邊。
他忽然想起吳可最愛哼的歌謠︰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守門的大爺還沒有睡,或許可以去跟他討根煙吸,順便再下上幾盤棋。
他詫異于自己的冷靜,也許,在很久前的一天,他的熱血便不再沸騰。
若琳想自己出去走走,把自己包裹的象個軟軟的面包,只露出戴了黑框的眼鏡。似乎只有這樣,自己才能感到安全般,她不願意見到很多人,不願意和別人說著過年的話。
冬天的田野實在是沒有美景可看,她慢慢的順著村外的小路,在田邊漫步,只想這樣靜靜的走下去。
秦若琳。
秦若琳。
她恍忽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這個聲音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熟悉,雖然帶有幾分的詫異︰真的是你啊?
身後的人感慨著。
她的心跳如此激烈,轉過身來,面上卻淡淡的︰哦,是你。
這個男人,穿著得體,短短的頭發立得象個刺蝟,只是更瘦小了,小小的眼里精明起來更象個南方人,若琳心里感慨道,水土還真能改變一個人。
看到她帶著夸張的笑容,上下打量著若琳,眼里有冷冷的驚奇︰喲,真的是你啊?怎麼一個人在這里?
她淡淡的笑,壓抑住自己的慌亂︰你怎麼在這里呢?你家那位新夫人呢?
男人語調里有著刻意的南腔的得意,似在強調自己不同于鄉人的身份︰哦,我家那位啊,還不是兒子還小,寶貝得緊,這邊冷,沒舍得帶過來呢。
面向田野,田里麥苗開始轉綠,也許春天就要到了吧。
她淡淡的笑,壓住心里的刺痛︰哦。
男人卻不願意放過她︰嗯,我蛾子生下來就八斤多,非常好非常好。
她說不出恭喜。
男人呵呵的干笑兩聲,帶著得意︰你過的怎麼樣?我還真挺掛念你呢。你找的那個怎麼樣?
她強忍住罵人的︰挺好的,不用你掛念。
男人試探的問道︰听說那男人年紀很大了,還有孩子,你怎麼會願意呢?
她終于忍不住罵道︰用你管?我們早就離婚了。我願意跟誰就跟誰!你管不著。
她長長的出了口氣,頭一次覺得不做淑女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