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知道光棍集團的隊伍有這麼龐大,飯桌上會總是有伴,而現在還在婚姻中的人們總是憐憫著他們,執著的想把他們推銷出去,特別是那些嫂子大娘們。
希常常感到好笑,雖然自己面對著一室的清冷心里也感到很難受,卻又矛盾的享受著單身的快樂。
但別人的好意是不能經常拒絕的,否則就會顯得不近人情,所以常常被拉去相親。
不知道見了多少相親的對象。
女光棍的隊伍比男光棍的隊伍還要龐大。
他們經常交談一下相親的對象,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光棍集團的人就象在開一個見面派對一樣,你方唱罷我登場,不同得感嘆,小城太小了。
又感嘆,參加相親的人真的是剩男剩女啊。
被別人拆遷剩下的哥們姐們居多。
開始的時候,相親還弄得很隆重。
相親之前他還被拉到理發店整理了一下形象,望著鏡子里的自己,自己也感到精神許多,也年輕了幾歲似的,有一種整裝待發的感覺,覺得自己也要向新生活邁進了。
一個老公帶著小三離家多年的初中老師,和他年齡相仿,堅持到孩子今年考上了大學,終于離婚的中年婦女。
初中是他最叛的時候,他挺害怕初中老師的說教。
老師帶著苛刻的眼光對他進行男性的分析,話語里透著對男人劣根性指責的深刻,但老師對他又是寬容的︰听說你的情況和我差不多,也算是受害者,所以我才同意見面的。在老師寬容的眼神中,他努力的應對著提問,絞盡腦汁的回答卻沒有換來老師滿意的目光,象一個沒有復習好功課的孩子。
他很佩服數學老師對他與前妻的財產分割的理算和他的經濟現狀的推理,第一次知道自己分到的和應該分到的有什麼差異,知道自己現在落迫到了何種田地,如小學生一樣的听著數學老師的分析,真相如層層扒開的洋蔥,差一點被燻得淚眼矇朧,象一個心智不成熟的孩子明白了自己身上的重擔和應付的責任,最終落慌而逃。
大他兩歲的同齡人給了他當頭一棒,他對自己的中年男人身份第一次有了自卑,覺得自己外表已腐朽不堪,心智卻如孩童。
其實老師完全符合介紹人夸獎的樸素、端莊,話語也處處透出過日子的能干。而且看得出老師為了見面也是下了功夫的,新燙的頭發還硬硬的保持著一絲不苟的光亮。
但是怎麼看都還停留在那個讓他敬而遠之的年代,他心里和老師還有著跨越不過的代溝。
他想到了胡喬,胡喬沒有變成黃臉婆,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他感到好笑,如果小喬變成黃臉婆是不是就能留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