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一直對英文名字都沒有什麼好感,而勞倫斯教授又偏偏喜歡給每一個學生取個英文名,于是對于我這個堅持要用中文名字的刺頭來說,當然忍不住要給他好好的上一堂中文課。」
听了項以梵的話,夏知悠忍不住再度大笑起來。
因為項以梵的這句話,讓她重新想起了自己當年在美國曾經因為一個英文名字,而和勞倫斯教授之間所發生的那段論辯交鋒。
記憶中,那位教授的中文無用論徹底激怒了來自中國的夏知悠。
帶著被傷害的敏感和驕傲,夏知悠站到了講台上,在那位堅持要每一位學生都起英文名字的勞倫斯教授的凌厲目光中,夏知悠用一手漂亮的中國書法寫下了自己的中國名字,夏知悠。
然後,又一氣呵成的寫滿了一黑板的拼音,什麼是聲母,什麼是韻母,如何將聲母韻母相組合,如何花樣繁多的注解出一個又一個意義各異的工整方塊字,詮釋出泱泱中華上下五千年的古老文明。
而不過百年歷史的美國,窮其所有也就那麼二十六個干巴巴的英文字母,學來學去,也不過就是翻來覆去的來回拼湊而已。
在她那麼趾高氣昂的給勞倫斯教授,以及全體同學上了一堂中文普及課後,她的勇氣和驕傲,贏得了同學的佩服,也換來了那位對中國學生向來不屑的勞倫斯教授由衷的一句「verygood!」
從此,夏知悠這三個字,不光在中國留學生群中成為了神話,也讓很多老外從此真正的對來自中國的女生刮目相看。
……
忍不住,夏知悠輕輕的笑出聲來。
當年的她,實在是天不怕地不怕,有夠生猛的。
捂著嘴唇開懷而笑的一低頭,夏知悠看到項以梵手中拿著的那條火紅色長絨毛圍巾。
驀然,夏知悠眼神一黯,笑容也隨之迅速斂起。
情緒的變化非常之快,卻又非常細微,緊跟著夏知悠便轉開眼楮,對著面前一起因為陷入回憶而朗朗大笑的項以梵轉變了話題,
「已經六年了,你居然還留著它,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