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謂的老地方是一家名叫‘老地方’的咖啡小屋,在市中心的主干道上。原先在我們大學旁邊有一家同名的飯店,我們經常去那里吃飯。來到北城後,偶然發現這家咖啡店,因為這名字倍感親切,從那以後,我們約見面通常都在這了。除了在挨路邊的這面鐵欄桿上掛著個‘老地方’的招牌,整個看去像是個花草店子,院子一邊擺了許多綠葉紅花的盆栽,所以在這喧鬧的城市里匆匆經過的人大概是沒法發現的。進了院子,才發現院子比想象中的大許多,里面大概有十來個座位。咖啡店的老板娘是一位非常優雅成熟的女人,我們以前經常來的時候偶爾見過她一兩回。
我們選了個最里邊的位置,點了兩杯美式咖啡。服務員剛走,小容就著急的問道︰「上次你在電話你像是要哭的樣子,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我低著頭,搖晃著手上的水杯,醞釀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或者說我說不出口。
「你快說啊,要急死人啊!從你轉校來我們學校時認識你,就一直是個最冷靜理智的人,我想肯定發生了什麼很嚴重的事情。」見我這樣沉默不語,她急得直跺腳。和小容相識是在我大三轉校的學校,在我轉學的前半年時間里,我一直都休學在家。因為我患了輕度的憂郁癥,半年的心理和藥物治療才漸漸恢復過來。因為我總是獨來獨往的,而她,就像她後來所說的,像‘一見鐘情’那樣,認定我是個可以深交的朋友,于是在她一次次主動表示友好的行為,我們慢慢的成了知心朋友。
「小容,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定翔的兒子從美國回來了,他」
「他怎麼了,對你不好嗎,是問題小孩?拜托,你一次說完好不好,我都被你嚇得一愣一愣的了!」
「我小容,你知道,定翔從美國回來的兒子是誰嗎?」我想,既然這件事已經發生,再這麼逃避也是改變不了的,「你還記得允豪,林允豪嗎?」
小容有點疑惑了,「林允豪?你提過他,是你以前的大學同學,怎麼啦?」
我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掉在咖啡杯里︰「他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周允豪,他是定翔的兒子。
小容驚訝到說不出一句話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來安慰我,的確,發生這樣的事情,誰會一下子就能接受。
「那周先生,不是,你老公他知道嗎?」
我搖搖頭,想起定翔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情,他會怎麼看我,就連我自己,也覺得自己像個萬惡不赦之人,我搖搖頭︰「小容,我覺得自己真的好賤,在允豪的身邊圍繞了那麼多年,最後,我嫁的人居然是他的父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