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我和她都沒有說話。對于開始和唐米的談話,不可否認,對我或多或少有了影響,畢竟,我愛過坐在我身邊的男人,而且是近乎瘋狂的迷戀過。我轉頭看著他側面的輪廓,曾幾何時,我是多麼希望能和他如此的靠近。如今近在咫尺,我卻仿佛覺得離得太遙遠了。我問自己,難道我對他真的不會再動心了嗎?現在我再也無法給自己肯定的答案了,我想我應該保持我們之間的距離。
「允豪,謝謝你讓我和唐米見面。」
「就這樣,沒有別的可說了嗎?」他開著車,眼楮一直望著前方。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話里的意思,又想到唐米說他找過我的那些事。我沒有回答,只是望著窗外。
突然一個急剎車,車子停在了路邊,他埋頭趴在方向盤上,動也不動。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等了好久,他也沒有反應,像是睡著了一樣。我想去推推他的肩膀,可剛抬起手來,被他反手抓住了,頭卻沒抬起來,還是原來的那個姿勢。突然,猛地一拉,他將我滿滿的抱在了懷里,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一絲的空隙。
「允豪,放開,有話我們慢慢說好不好?」我無法掙開。
「藍素,跟我走!」在這一刻,我清楚地感受到他心跳的頻率和胸口呼吸的節奏,以至于模糊了我的視听。「這些年來,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你難道就從來沒想過我嗎?」他將我抱得更緊了,就連呼吸都有困難。
「允豪,你先放開,我都呼吸不過來了。」等到他終于放開了我,我反身打開車門立馬跑了出去,沒跑兩步,就被他從背後抱住。
「難道你就這樣怕和我在一起嗎?」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樣,現在這樣算什麼!除了慌張,我的心已經痛到快滴血了。他受傷的神情,悲傷地話語,雖在我的身後,我卻都能看到感受得到。可我卻只能回答道︰「是的,我怕,怕你再來擾亂我人生的步調,怕我自己受傷害,也怕定翔受到傷害。」
「那我呢?在你心里,我真的一點都算不了什麼是嗎?」他的手漸漸松開,聲音愈加脆弱了。
我強忍住淚水,轉過身來看著他︰「不,不是的,你是定翔的兒子,他愛你,所以,我也想對你好。只是,這種好,只是作為一種朋友,作為親人的關懷,你懂嗎?過去的時光早已消失不在,如果你一直活在過去的話,對我們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傷害,包括你,我相信你也是愛你的父親的,不是嗎?」
他沒有回答,只是踉蹌的往斜後方退了兩步,坐在了路邊的石墩上。他低著頭,沒有再說話,我也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不知道站了多久,感覺腿有些累了,便在他旁邊坐了下來,中間隔著兩個人的距離。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不走,只是覺得自己應該陪著他。我沒有看他,眼楮望著車水馬龍的車輛,仿佛世界都在移動,除了我們。突然覺得這個場景是那麼的熟悉,我轉頭看向坐在旁邊的這個男人。在幾年前,我也曾跟著落寞的他,在大馬路旁靜坐,而他為的卻是另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