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企的命運 第二章 (4)

作者 ︰ 王世錄

魯三元打上一碗菜,拿起兩個饅頭,有心想給黃宏達送過去,但他就像被里三層外三層包圍的俘虜,怎麼也沖不出重圍,在他能及的視野里怎麼也找不到黃宏達的影子,他端著一碗菜,拿著兩個饅頭呆呆地站在人群里,被擠得東倒西歪,往外邁不出半步,他皺著眉頭感到無奈,最後只好放棄了這個想法。經過一陣惡戰,盆盆、筐筐似風卷殘雲,被一掃而空。人們帶著勝利的喜悅漸漸地離開了這些盆盆、筐筐。黃宏達悠然自得地走過來,笑著說︰「該我打掃戰場了。」他從筐角里找出兩個饅頭,用饅頭擦著菜盆,津津有味地吃著。

太陽漸漸失去了光輝,隱藏到西方的地平線以下。天空撒下了薄薄的霧紗。一根根無縫鋼管緊緊地連在了一起,就像一條黑色的長龍,準備吞吐從地下采出來的工業血液——石油;管溝也一通到頭達到標準,等待著那鋼鐵長龍的潛入。人們都從管溝里爬出來,整齊地站在鋼管的一側,黃宏達一聲令下,大家一起把鋼管往管溝里撬。

早披星星忙起床,晚戴月亮忍饑腸。

風沙吹打似奏樂,烈日炎炎遜心房。

喊聲陣陣沖天響,鋼管漸漸近溝旁。

愚公移山今又現,為國人人獻力量。

撲撲  ,鋼鐵長龍終于伏臥到位,管溝覆土如初,人們又急忙回去再打一場鍋、碗、瓢、勺的戰爭。

黃宏達驅車回到辦公室,腳跟還沒有站定,魯三元就尾隨進來,他一臉堆笑,細聲細氣地說︰「黃總,您今天忙一天,累得不輕,中午又沒有吃好飯,我弄兩個菜,您喝兩盅吧。」

黃宏達輕輕地回答道︰「好吧,不過,要簡單點。」

「行!行!我馬上去準備。」

魯三元正要出門的時候,黃宏達又說︰「小趙也沒有吃飯呢,你們兩個陪我一塊吃吧。」

魯三元像得了莫大的獎賞,喜形于色,「行!行!」他應著跑向食堂。他跑步的姿勢就像南極的企鵝,不很高的個頭攜帶著一個粗壯的腰,跑起來顯得笨拙。雖然他身材不勻稱,但手腳利索,特別是在炒菜、做飯方面,兩、三下就能弄出一頓可口的飯菜,不得不讓人佩服,在職工食堂里人稱第一勺,而且心也細,他那兩片眉毛下面的兩只不大的黑眼楮像一架心理內窺鏡,能洞察出別人的心理活動,特別是對領導的心理需要能準確無誤地觀察出來,恰到好處地給出服務,這一點也深受黃宏達的喜愛。他回到食堂不多時就炒好四個菜,打開了一瓶好酒,擺到小隔間里,這里是專供黃宏達及上面領導來這里時就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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