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企的命運 第二章 (9)

作者 ︰ 王世錄

王群山哈哈一笑說︰「黃總,有您這一句話就行了,只要上面不讓我們撤走,我們就不停地給您們干。」

搬家隊伍日夜繁忙,鑽井塔到處矗立,夜晚,鑽塔上的燈光與天空上的星光遙相映襯,鑽機的轟鳴打破了夜空的寂靜。各種作業隊伍交叉作業,匯成了人海,車海,機器海。尚問天是這人海中的一份子,天天忙得不已樂乎,天一亮就工作,晚上頭一挨枕頭就呼呼地進入到夢鄉。

在人們干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北方的冷空氣也悄然來臨。氣壓越來越大,濕空氣越來越低,大氣失去了平衡,在人們熟睡的深夜狂風驟起,暴雨傾瀉。草庵房上固定毛草的泥巴經過太陽一夏天的烘烤被烤酥了,抗不住雨水的誘惑,喝飽喝足後隨著雨水返回大地,失去泥巴固定的毛草隨風飛舞,雨水順草庵房飛流直下,一個個草庵房在狂風暴雨中搖搖欲墜。人們被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驚醒了,個個草庵房里傳出嘈雜的聲音,驚叫聲穿破雨霧,雨水透過屋頂滴落到屋內,草庵房失去了遮蔽作用。雨水啪啪地滴到尚問天的額頭上,尚問天一折身子起了床,邊穿衣服邊喊︰「你們兩個快起床吧,房子漏雨了。」周連成和曾億很驚訝地喊道︰「漏雨啦!漏雨啦!」因為在他們兩個床的上方撐著蚊帳,暫時擋住了一些雨水,所以,他們要感覺遲一些,當尚問天把燈打開後,他們兩個才看到各自的蚊帳頂已濕了一大片,隨後也迅速穿好衣服下了床。尚問天掀起被褥,把洗臉盆放到漏雨的地方,不一會,就接滿了一盆雨水,周連成和曾億也把洗臉盆和水桶放在漏雨的地方,漏雨的地方越來越多,幾乎連成了一片,曾億說︰「漏雨的地方太多,這樣接雨不行呀。」周連成說︰「干脆,我們把床都集中到中間吧。」他們三個把床都集中到房子中間,用接雨的辦法已不起作用,他們只好在靠牆周圍挖一條水溝,在門口處挖一個水坑和水溝連起來,把雨水集中起來潑出門外。老天爺似乎有意和人們作對,他們剛把床集中到房子中間,屋頂中間的毛草又被暴風雨卷走了幾綹子,雨水穿過毛草滴落到床上,他們又把被褥集中到一起,用朔料布把被褥蓋住。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房子到處漏雨,已沒有躲藏的地方,屋外地上的水也超過了屋內的地面,他們盡管在四周打起了土圍子,還是阻擋不住屋外的水向屋內進攻。雨水透過屋頂不停地砸到床上。屋內和屋外混為一體,屋外電閃雷鳴,狂風呼嘯,大雨傾盆,一片汪洋;屋內心急如焚,手忙腳亂,滴水如敲戰鼓,一陣緊過一陣,腳下雨水橫流。尚問天急切地說︰「我們不能再這樣折騰下去了,再折騰下去,我們在這房子里就呆不住了,我們得出去把房頂整一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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