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琬亭含羞一笑,說︰「你急什麼,招女婿又不是招工,說招就招了,就是招工還得先考試呢,即使招上後還有一段試用期呢,何況這種事呢,你說,該不該考察考察你?」
周連成微笑著說︰「該考察,該考察,可是考察不能太久嘛,再說,還不知道你父母對我們兩個的事有什麼看法呢。」
「過年我回家時,我父母問過我,我模模糊糊地給他們說過。」
「他們什麼態度?」
「他們說想見見你。」
「那你看我是不是到你家去一趟呢?」
華琬亭想一會說︰「這一星期天我帶你回家一趟,讓我父母見見你。」
只從華琬亭答應帶周連成去她家這幾天以來,別提周連成有多高興了,每天下了班他又是洗澡又是打扮,衣服恨不得一天洗兩遍,洗著澡嘴里哼著小曲,洗著衣服嘴里也哼著小曲,除了吃飯時和給領導匯報工作時他嘴里不哼小曲外,其余時間,他的嘴巴好像是一架自動發音的樂器,不停地播放著快樂的音符,就是在睡覺時偶爾也能听到從他嘴里發出的當當聲,這「當當」的聲音是音樂符號還是要當什麼職務,只有他心里明白。
星期天是一個春和日麗的日子,微風拂面,雲淡天高,楊柳吐出了新綠,那女敕綠的柳條好像大自然千絲萬縷的絲發,在溫和的陽光下輕輕擺動,垂落的女敕綠又像從天而降的瀑布,把綠色傾瀉到大地,給大地帶來無限生機。周連成陶醉了,這春天是一個神秘的少女,這少女哼著春天的歌謠向他撲來。
他們一路春風得意,來到華琬亭的家,一進院門,華琬亭就喊道︰「爸、媽,我回來了。」然後給她爸媽介紹說︰「爸、媽,這是小周,周連成。」她爸爸腰桿挺直,兩眼有神,渾身帶著一種威嚴的力量。她媽媽穿著干淨樸素,賢惠大方。她接著又對周連成說道︰「這是我爸、媽。」
周連成趕緊說︰「伯父、阿姨好!」
華琬亭的父親和周連成握握手,微笑著說︰「小周,你好!」
華琬亭的母親微笑著說︰「快進屋吧。」
她媽媽倒上三杯茶水,一杯放到周連成面前的茶幾上,然後說︰「小周,你喝水。」一杯放到華琬亭爸爸的面前,另外一杯遞給了華琬亭,然後挨著華琬亭的父親坐下,華琬亭站在她媽媽一旁喝水。華琬亭的父母象征性地問一些周連成的家庭和個人情況,其實,華琬亭已提前給他們說過,他們不問也知道,只是表示長者的關心,消除周連成的緊張情緒。在談到工作時,華琬亭的父親面對華琬亭說︰「亭亭,你們兩個在單位工作怎麼樣?是不是很努力?你們可得好好干啊,你們要是表現不好,我可隨時都能知道,你們那個黃廠長可是我的老部下了,特別是你,亭亭,我得讓你們黃廠長把你管緊一點。」
華琬亭把水杯放到茶幾上,然後兩手扳著她父親的兩個肩膀說︰「老爸,我表現好著呢,你放心吧,不會給你臉上模黑的,小周也表現不錯,天天在廠廣播里受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