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倩拿著一件天藍色新毛衣和二十元錢說︰「我工資低,沒有恁些錢,我捐二十,另外再捐一件毛衣吧。」
胡惠敏看看毛衣,說︰「小丁,這不是你才打的毛衣嗎?還沒有穿的,怎麼就捐了。」
丁小倩淡淡地說︰「我沒有什麼好捐的,就把它拿來了,反正我會織,下個月發了工資我買點毛線,再織一件就是了。」
懷揣愛心人常在,危難之際見真情。
慷慨解囊不求名,心靜如水似明鏡。
溫暖送給千萬家,融化深冬三九冰。
愛心孕育遍地花,芳香四溢好風景。
第二天一上班,丁小倩就把辦公室打掃得干干淨淨的,把資料該歸位的歸位。往日緊鎖的眉頭開始有些舒展,陰沉的臉上也有了一點笑意。尚問天進辦公室感覺氣氛異常溫和,仿佛丁小倩經過了一場春雨的洗禮走進了早晨清新的空氣,體內的細胞得到了充分的氧氣,從身體的各個部位都透射著生命的活力。尚問天受到感染,隨口說道︰「早晨好!」
「早晨好!」丁小倩微笑一下應道。
尚問天好奇地說︰「小倩,看你心情這麼好,一定有什麼喜事?」
「我能有什麼喜事。」丁小倩整理著資料低下頭說。
「能看出來你心里很激動。」
「在昨天晚上的捐助會上我太激動了,一直到今天早上還沒有平靜下來。」
「是不是大家都說你織的新毛衣還沒有穿就捐了?」
「不是,主要我覺得有一些老職工真不可思議,平常他們在外面干活晚了回不了家吃飯,而寧願餓著肚子也不舍得在外面買著吃,把一分錢看得像大鑼一樣,恨不得掰成兩半花,平常穿的工服洗了又洗,補了又補,新的放著不舍得穿,你看在昨天晚上的捐助會上,他們有很多人都捐了一個多月的工資,把不舍得穿的新工服都捐了出去,原來我一直認為他們都是一幫守財奴,昨天晚上我改變了對他們的看法,他們也不像我想象的那樣摳摳搜搜的,昨天他們是那樣的大方,我還真被他們感動了,所以,當時我覺得捐一件毛衣有點少,我又捐了二十元錢。」
「你也很慷慨呀,捐了二十元錢,又把新毛衣都捐了,你看,我們連舊的毛衣還穿不上呢。」
「你為什麼不穿呢?」
「沒人給打唄。」
丁小倩很靦腆地說︰「技術員,你要是不嫌棄,我給你打一件吧。」
「行呀!」尚問天半開玩笑地說。
這時候,石祥地進來了,他問道︰「什麼行呀?」
尚問天回答說︰「丁小倩說她還有一件毛衣要捐出來行不行,意思是還來得及不。」
石祥地說︰「來得及,快點去,昨天捐的東西還沒有送到廠里。」
尚問天和丁小倩都偷偷地笑,丁小倩忍住笑說︰「等下一次吧,我那一件毛衣有點髒,等我洗干淨了再捐出去。」
「那也好,不能讓人家說我們石油工人沒有愛心,捐出去的東西都是應付差事。」石祥地停頓一下又說,「對了,今天晚上八點廠里在俱樂部開‘抓基礎,促管理,上水平’動員大會,要求班組長以上的管理人員和小隊以上的機關人員都要參加,七點半列隊入場,你們都要按時到俱樂部前面報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