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吳從民轉身又說,「你們先回去吧,我和劉書記還有其它事要和黃局長說一說。」
到黃宏達辦公室之後,秘書給他們倒上水出去了,黃宏達說︰「這個事還需要您們兩位父母官多在里面周旋呀,您們都很明白,每個職工都牽涉到很多人,上有老,下有小,又都是為了工作,不能把人都判了呀,這樣一來,我們這些當領導的怎麼在職工面前說話呀。您們不看生面還得看佛面呀,就算給我老黃一個面子吧。」
劉改正說︰「黃局長,您覺得怎麼處理這個事好呢?」
「我的意見是能不判刑最好不判刑。」
「如果不判刑的話,除非雙方都不上訴,民不告,官不糾,再說,一下子判這麼多人,這影響也太大了,我們也不想這麼做。」
「我們可以給職工做工作,不讓職工上訴。」
「村民死傷那麼多,可是不好安撫呀。除非您你們油田拿出一部分錢,來安撫死傷的村民家屬。」
「只要能夠把這件事平息下來,不追究職工的刑事責任,油田情願拿出一部分錢來作為死傷村民的補償。」
吳從民說︰「如果用錢作為對死傷村民家屬補償的話,這部分錢可不是一個小數呀。」
黃宏達說︰「如果能把這件事擺平的話,大概需要多少錢呢?」
「恐怕一個村民十萬二十萬的不一定能解決問題。」
「您們兩個做一做工作,看能不能用經濟補償的辦法來解決問題,只要是油田能接受得了的,我們盡量滿足村民的要求,另外,你們縣政府有什麼要求也盡管提出來。」
「我們盡量做工作吧。」劉改正喝一口水,又很不好意思地說︰「黃局長,我和吳縣長還有一點私事想請您幫忙,看您能不能幫上。」
黃宏達笑笑說︰「我們都是這麼多年的老關系了,你們還客氣什麼,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只要我老黃能辦到的就一定給你們辦。」
劉改正慢悠悠地說︰「是這樣的,吳縣長他姐經常有病,他姐一家的經濟來源全靠他外甥支撐著;我有一個佷子,他爹媽死得早,從小跟著我長大,我給他成了一個家,一家三口全靠他一個人爭工資吃飯,現在他們兩個都在我們縣造紙廠上班,而造紙廠的效益又不好,經常發不下來工資,我們各家不得不經常資助他們一些,時間長了就有了家庭矛盾,如果不管吧,這都是血肉相連的人,看著他們作難又于心不忍,我們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現在你們油田效益好一些,您看,您能不能幫幫忙,把他們調到油田來。」
黃宏達哦了一聲,說︰「前兩年听說你們造紙廠效益還可以呀,怎麼會效益不好呢?」
劉改正唉聲嘆氣地說︰「這事就不能提,剛開始時效益是不錯。您也知道,我們縣本來都沒有什麼工業,好不容易建起來一個工廠還壽命不長,前些年有一個罐頭廠,剛開始時效益也不錯,大家都覺得它是一塊肥肉,七大姑八大姨都擠扁頭往里擠,一個小廠子那能經得起那麼多人去啃呢,最後,由于不堪負重,終于倒閉了。後來,你們油田來了,我們籌集一些資金又建一個造紙廠,七大姑八大姨又像蝗蟲一樣,黑呀呀地又都鋪天蓋地地飛到了造紙廠,恐怕造紙廠也撐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