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祥地撥通興隆鄉黨委書記方澤的電話,把事情的經過敘述一遍,然後又懇求說︰「方書記,你們要想辦法盡快幫我們解決這個事情呀,現在我們都成了被關在籠子里的鳥了,職工都出不了大門,生產處于癱瘓狀態。」
方澤在電話那邊說︰「石廠長,不是我說你們,你們做得實在有點過分,你們怎樣抓偷油的我們都沒有意見,我們也支持你們,可你們別把人弄死呀,人不死什麼都好說,人死了怎麼都不好說,即使我們去做工作也有一定的難度,畢竟是你們把她趕下河的,況且死者又不在偷油現場,證明不了她正在偷油,如果死者的家屬真要告你們把她誤認為偷油的而把她推到河里的,把案子上到法院的話,你們也推月兌不了責任,說不準還得抓上一、兩個人才能把這件事平息下來。」
石祥地臉色蒼白,繼續懇求道︰「方書記,您一定要幫我們呀,都是為了工作嘛,我們的人都不知道她們有掉到河里的,說什麼也不能抓人呀。」
「我們盡量做工作吧,我盡快安排土管所和派出所的同志過來,不過,你們也要配合我們,恐怕你們從經濟上對死者的家屬要有所補償才行,我們畢竟是這一方的父母官嘛,俗話說‘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你們總得讓我們在老百姓面前說得話吧。」
「我們尊重你們地方政府的處理意見。」石祥地臉色稍微好看一些,放下電話又說,「他們鄉政府的意見是讓我們從經濟上給死者的家屬賠償一些,你們兩個什麼意見呢?」
趙四通有點氣憤地說︰「反正我們沒有怎麼著她,我不相信打官司我們就贏不了他們。」
方潤河說︰「我覺得通過打官司的途徑來解決這個事不妥,即使我們不考慮死者,但是,我們不得不考慮和他們地方政府的關系呀,如果我們不按照他們的意見來處理,即使把官司打贏了對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處,這等于我們沒有給他們面子,以後無論村里還是鄉里,都不會很好地支持我們的工作,沒有他們的支持,我們的工作可是寸步難行啊。」
「你們先和他們談一談,我和書記及其他領導再踫個頭,然後我們再把情況匯總一下。」
「我們這就去和他們聯系。」方潤河站起來說。
過一會兒,興隆鄉土管所所長韓曉旭和派出所所長裴永生帶著羊角村支書牛二虎和村長袁洪武過來了,牛二虎對圍在大門口的死者家屬說︰「鄉里韓所長和裴所長都來給你們處理這事了,你們先別鬧了。」
死者的男人哭泣著說︰「你們要給我們做住呀,小孩他娘死得冤呀。」死者的男人說罷失聲痛哭,其他家屬也跟著哞哞地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