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子和賴三連推帶搡地把陳向陽弄進屋里,然後用鐵絲把屋門綁住,李智開始組織往三馬車上放油。值班房是一個簡易的舊鐵皮房,四周又沒有窗戶,陳向陽像被關在黑屋里的老虎,在值班房里又急又氣。
站在井口指揮放油的李智像一只機警的老鼠,不停地向四處張望著,準備及時發出預警信號,在井口忙碌的一群膽戰心驚的碩鼠也隨時準備著撤離,他們的神經系統處于高度敏感狀態,從四周發出的一點點動靜都讓他們心驚肉跳,漆黑是他們的幸運色,亮光是他們的克星。正好這個晚上是趙四通領著保衛科的干事在油區巡邏,188井也是他們夜間巡邏的重點井。趙四通的巡邏車距188井還有一、兩公里的時候李智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車燈射出來的光線,從遠處射來的兩道昏暗的光線強烈地刺激一下他的神經中樞,他低沉地驚叫道︰「不好!有人來啦,快收家伙,撤離。」頓時井場上發出一片嘈雜的腳步聲,隨後幾輛三馬車喘著沉悶的粗氣離開了井場。
趙四通的巡邏車來到井場時李智一伙已經從另一個方向逃竄得無影無蹤。趙四通從駕駛室里下來,其他的人也跟著從車箱上跳下來,他走近值班房拉一拉門,但沒有拉開,然後湊近仔細看看,門鼻用鐵絲擰著,他心想值班看井的人是不是到別的地方了,他拍兩下門正想問里面有沒有人,還沒有等他張開口就听到陳向陽的聲音,「誰呀?快把門打開。」
趙四通把鐵絲解開,打開門後看到陳向陽一臉沮喪,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被鎖在房子里?」
「唉!」陳向陽長嘆一口氣說︰「幸虧你們來得及時,要不然,非把我急死不可。」
「你沒有急死,我可要急死了,你快說,怎麼回事呢。」趙四通催著他說。
陳向陽定下神,這才從頭說起,「剛才來了一伙偷油的。」
「你怎麼不去站上打電話呢?」
「別提了,剛才我听到外面有動靜就趕緊出來,還沒有等我把腿邁出屋門就有兩個人在門口堵住了我,你們想一想,我一個人,他們一幫子人,說什麼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硬是把我關到這房子里了。」
「他們走有多長時間了?」
「在你們來之前他們剛走。」
「科長,我們趕緊去追吧。」跟隨來的干警七嘴八舌地說。
趙四通說︰「他們一進村我們即使追過去也沒有用。」
第二天,趙四通把最近盜竊團伙偷油的情況給石祥地匯報一遍,要求再增加一些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