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問天和劉東虎準備在小範圍內給張雲安開一個追悼會，石祥地听完他們的匯報說︰「張雲安的追悼會要在全廠範圍內召開，我來親自主持。」
尚問天說︰「由廠長主持這個追悼會更好了。」
追悼會計劃是在早晨上班前一個小時召開，時間是一個小時，按照計劃參加的人員，醫院那個院里完全能站得下，可是，參加追悼會的人數大大出乎意料之外，離追悼會開始還有半個多小時的時候，醫院的大院內已經站滿了人，院內站不下了，人們就站在醫院外的馬路上，黑壓壓的人群一直延伸一公里多。追悼會進行中人群里鴉雀無聲，可是，每個人都在內心里悲泣，尚問天介紹完張雲安的生平事跡時已淚流滿面，他用手抹一把眼淚，又提高聲音說︰「張雲安同志把他的一生都獻給了祖國的石油事業，在他的生命歷程里沒有豪言壯語，只有一個個厚重的腳印，在他身上沒有華麗的光環，只有辛勤的汗水和慰勞的泥土，他把工作當成享樂，他燃燒了自己，照亮了黑夜，熔化了寒冬，他用忙碌的身影送走了一個個日日夜夜，他掏空了自己，而他卻無所乞求，他因無欲而富有，如果說在他的生命里缺少什麼的話，最缺少的就是休息，他太累了，他需要好好地休息，他沒有離我們而去，他只是駐步休息，我們不要打攪他，就讓他安安靜靜地睡吧！」可是，人們怎麼願意讓他就這樣睡下去呢，楊麥香一聲痛哭像一把鞭子抽打在每個人的心上，個個發出痛苦的哭泣，此時此刻，人海變成了淚海，悲痛的聲音激起千層巨浪，震撼九霄。與他告別的人們腳步邁得沉重而緩慢，每個人都想多看看他，環繞遺體走動的隊伍幾乎處于停頓狀態，本來計劃一個小時開完的追悼會持續了四個多小時，全廠的正常工作幾乎停頓了一上午。
辦完張雲安的喪事已到下午三點多，尚問天感覺筋疲力盡，心灰意懶，在他心目中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以前那麼重要，他沒有去單位，好像單位對他失去了吸引力，不在單位呆著就惶惶不安的感覺蕩然無存，盡管一天滴水未進，但他沒有一點食欲，一回到家就倒在床上蒙頭大睡，他希望就這樣無所地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