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破雲天 第三章 昆侖老者

作者 ︰ 夏秋

步無痕隨公孫清和楊逆走了大半時辰,來到了鎮外的一片樹林之處停下了。

楊逆道︰「步姑娘,看你跟我們走了這麼久,步法仍然輕盈,輕功不弱啊。」步無痕道︰「是呀,爹爹說我們天山的羅漫凌雲是天下第一的輕功,我也只學得了些皮毛。」公孫清道︰「天山武功雖強,可惜天山派的人沒有用在正道。」步無痕道︰「大叔,剛才飯館的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嗎?天山派真的是做了很多壞事嗎?」公孫清道︰「我看他們還說少了,天山的惡行真是一天一夜都講不完,你如真是步成峰的女兒,又怎麼可能絲毫不知情?」步無痕道︰「我以前從來都沒離開過雪蓮宮,而且我爹爹也很多年都沒有下過天山了,他又怎麼可能四處做壞事呢?」楊逆道︰「當然不用他親自出馬了,他座下的四大弟子無影無蹤無形無定,也就是你的四個師兄,都替他干了,近幾年他們干過的壞事,你如見到了他們,可以自己問問。」步無痕道︰「他們現在在哪里?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他們?」

公孫清道︰「可能快來了吧。」說罷,向楊逆使了個眼色,楊逆道︰「步姑娘你看,後面來的是不是你師兄?」

步無痕一回頭,公孫清突然發招,一指點中了步無痕的羶中穴,步無痕晃了下,公孫清又抓住了她的手腕,接連點了至陽穴和神藏穴,步無痕哼了一聲坐倒在地。

公孫清哈哈大笑,道︰「天山派的武功雖高,可惜你的腦子不太中用,你父親沒告訴過你不要隨便相信陌生人嗎?」

步無痕大駭,心下好生後悔,她以前在天山被父母和師兄弟寵著,哪里知道江湖的險惡,長這麼大也很少有人騙她,沒想到首次下山就中了別人的計被擒,驚訝的幾乎要哭了出來。

楊逆道︰「師兄,要不要找個繩子把她捆起來。」公孫清道︰「不必了,我的縱鶴指力保管二個時辰之內她沖破不了穴道。」

突然,林子里一陣響聲,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師佷,來了多久啦?」只見一個長發長須的老者和二個青衣男子從樹林後走了出來。公孫清和楊逆一齊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禮道「參見師叔」。

長發老者掃了眼二人後粗聲粗氣道︰「你們倆又去干些拐騙少女的勾當了,這個姑娘是誰?」公孫清道︰「她是天山派」步無痕突然大叫︰「我不是天山派的!我不認識他們,是他們兩個把我抓來的!」公孫清呸道︰「胡說八道,明明剛才在酒館你自己說是天山派的,自願跟我來這找你師兄的。師叔,她不但是天山派的,還是步成峰的女兒。」長發老者奇道︰「她是步成峰的女兒,怎麼會被你們抓到?」上下打量了番步無痕,見她腰間佩了把劍,于是走上前拔出了出來,只見寒光一閃,煞氣襲人,劍體上刻著「迷塵」二字,明顯是把神兵利器。

「好劍」老者道︰「小女圭女圭,你如果不是天山派的,為何會佩著把寶劍?」步無痕道︰「我是雪山派的。」長發老者哈哈大笑︰「撒謊撒過頭了吧,雪山派早在十幾年前就被步成峰滅派了,只怕當時你還未出生呢。」

步無痕無言,她初次下山就被人騙,後悔不該把自己的來歷說的這麼清楚,結果被仇家盯上。這會為了月兌身也不得不胡亂編造門派,她記憶里好像听師兄弟談起過有這麼個雪山派,于是隨口說了出來,沒想到竟然早就被自己的父親給滅派了。不過這老者看似和抓他的人是一路的,即便向他求救也是多半無用,看來只能靠自己了。父親曾經教過推經轉脈的心法,加上自己也曾練過天山幻火功的內功心法,于是慢慢運功聚氣希望可以沖破穴道。

公孫清把在酒館里遇到步無痕和她怎樣跟來的經過向長發老者說了。長發老者點點頭,喜道︰「恩,這麼說他果真是步成峰的女兒,自己偷跑下天山,被咱昆侖派得到,真是天賜良機。」

步無痕問道︰「你們昆侖派和天山派有什麼過節呀?為什麼抓我?」步無痕一邊運氣一邊發話,希望可以拖延些時間。

長發老者道︰「這會承認是天山派的了?昆侖和天山的過節還不全多虧了你爹步成峰。他不是天山掌門的時候,昆侖和天山的關系倒是很好,兩派之間還有個祁連山的南山派,並稱秦嶺以西的三大門派。但摩柯教妖人作亂後,三大派的掌門和高手死傷不少,因此都選出了新掌門。你爹爹繼任了天山派掌門,他野心極大,一心想獨霸整個中原西部。當時他武功還未大成,知道只憑自己的實力斗不過昆侖和南山,于是假意聯絡我昆侖派,挑撥昆侖派和南山派的關系,說趁南山派剛選出新掌門立足未穩,天山和昆侖聯手消滅南山派,瓜分祁連山。我昆侖掌門便上了你爹的當,派出雙鶴和三英等一干高手前去祁連山,步成峰說他會親自帶領天山派前往一並夾擊,但沒想到攻打南山的時候,步成峰竟然不出現,等我們昆侖和南山斗得兩敗俱傷之後,他跑來收拾殘局,漁人得利,不但佔盡了所有好處,事先承諾的事還翻臉不認,自己獨佔了整個祁連山。」

步無痕道︰「那也是你們有錯在先啊,無緣無故的干嘛要去打南山派?」

長發老者怒道︰「江湖上本來就是勢力大的吞並勢力小的,強的去打弱的,又有什麼對和錯?就算再有錯,只要跟你爹步成峰比起來,個個都能變成聖人了!」

頓了頓,長發老者又繼續道︰「昆侖經和南山派的一戰後元氣大傷,自然再也無法和天山爭鋒,天山做大成為了西北第一大派,位列江湖五大派之一。而吞滅一個南山派還遠遠不夠,步成峰的下一步就是滅了我們昆侖,再然後,就是華山,最後少林武當也不會幸免」

步無痕道︰「我爹和華山的掌門人是好朋友,他怎麼會去滅華山?」

長發老者道︰「什麼好朋友,江湖之間只有利益沒有朋友!他們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天山想找個中原盟友一起對付少林武當。而華山自從裴兆清執掌之後,內斗不斷,派中高手死的死走的走,昔日的江湖第一大派已經大不如前。裴兆清的掌門職位來的也是不清不楚,為了穩固他的地位就找了天山當靠山。華山的上任白掌門武功才識人品都是一流,他在位的時候,華山怎會和天山同流合污,只可惜他死得太早。裴兆清以為與天山合作將來會分到好處,殊不知等他被利用夠了,華山第一個會被滅門。步成峰的最終目標是要統領整個武林。他現在的武功就已經在江湖幾無敵手,相信除了一人之外無人能敵,整個昆侖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他要覆滅昆侖派簡直是易如反掌。不過近幾年他沒有下山,八成是躲在雪蓮宮修煉什麼武功想更進一步做到真正的天下第一。因此我們昆侖派才得以幸免到今天。這次的華山掌門接掌大典,各大門派都會派代表出席,正好借這次機會,聯絡中原各大派一起商量下對付你們天山派的辦法。」

公孫清道︰「今日咱們擒獲了步成峰的愛女,以此挾制,不怕他步成峰再使橫。」

長發老者道︰「不錯,這個小姑娘可真要好好利用下,至于怎麼用來制衡步成峰,倒得回去和掌門師兄商量下。咱們還是照常去參加華山接掌大典,等完事之後,帶著她回昆侖找掌門處置。」

公孫清道︰「剛才在酒館,很多人都識得我是昆侖派的人。到了華山,一定會踫到天山的人,到時候他們向我們要人該怎麼辦。天山四大弟子據說這回都來了,僅憑咱們也不一定敵得過。不如我先帶著她回昆侖,師叔你去參加大典。」

長須老者眼珠一轉,道︰「不行,掌門師兄已經給華山掌門回函說這回派出首席弟子來做昆侖代表去參加大典,你又怎麼能不去?看來只好我走一趟,把小姑娘送去昆侖了。」公孫清道︰「師叔不還是要去和少林武當的代表見面,商討對付天山的大計嗎,您若不上華山,豈不壞了師傅的大事。」叔佷二人心里有相同的打算,都想自己帶著步無痕回昆侖去向掌門邀功,誰也不願意上華山面對天山弟子。

而趁他們談話之際,步無痕的幻火內功已慢慢沖破了羶中穴,已可以活動,至陽穴和神藏穴仍然被封。但此時已經管不了那麼多,偷偷運氣之後,步無痕用盡了所有力氣突然全身撞向公孫清,公孫清毫無提放,一下被她的肘部撞中了巨闕穴,全身一陣酥麻,大驚之下以為步無痕的內功深厚自己沖破了穴位,急忙使出了縱鶴指又去點步無痕的羶中穴,不想步無痕一閃身,卻正中肩井穴,解了神藏穴封住的上半身。步無痕一把推開公孫清,向旁邊的樹林跑去。長發老者一躍而起,追了上去。

步無痕的至陽穴仍然被封,使不出內勁施展天山的羅漫凌雲輕功,只得在大樹之間跑來跑去,東一鑽西一藏的繞著彎的跑,長發老者倒也一時追趕不上,眼見這樣一直追下去也抓不到人,長發老者突然一躍而起使出了昆侖派的絕學雲龍三折,在空中連番幾番而不落地,從空中直接撲向步無痕。步無痕一邊跑一邊回頭望,突然看見長發老者從空中向她撲來,大吃一驚之余,急忙閃身一避,好險躲過。步無痕繼續繞著樹狂奔,但幾個來回下來,閃的越來越吃力,幾次都差點被抓到。長發老者再次施展雲龍三折,跳到半空看準了步無痕的路線後直撲而下。但這一次,步無痕卻突然剎住。長發老者定楮一看,前面竟是一個斷崖深坑,心里暗叫不好,但自己已身在半空無法收力,想再次翻回去卻也來不及,就這樣從步無痕的面前生生掉了下去。

步無痕看著長發老者掉下深坑,剛松了口氣,卻听到公孫清和楊逆在遠處呼喊師叔的聲音,嚇得急忙繼續向樹林里跑去,跑了一陣後,前面出現了一片紫色的柏樹延綿不絕,步無痕不敢停留,向紫柏深處繼續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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