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龍壁連敗兩人,豪氣大漲,揚聲道︰「華山弟子還有誰不服?盡管出來比試!」喊了數聲,見無人再上來挑戰,便走向裴兆清,去取掌門信物赤霄寶劍,準備正式接掌華山派。
姜兆昌突然朗聲道︰「且慢!」
裴兆清道︰「姜師弟,你們巨靈軒已經輸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姜兆昌道︰「有件事需要弄個明白。」向台下的葉跡風招手道︰「這位小兄弟,勞煩過來一下。」
葉跡風依言走上台去,步無痕、梨華和凌翎也跟著一起上去了。
姜兆昌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是哪一派的弟子?」
葉跡風道︰「晚輩葉跡風,是玲瓏派的。」
姜兆昌哦了一聲,又道︰「葉公子,剛才你指點我徒秦賀宇的那幾招,是從何處學來的?」
葉跡風道︰「是我大師父傳授的紫微六御。」
姜兆昌道︰「這是華山不傳的紫薇神功,只有華山掌門才能練,為何你師父懂得?請問尊師是哪一位?」
葉跡風道︰「我有三個師父,他們自稱玲瓏三笑客,傳我紫微六御的大師父叫白世沖。」
姜兆昌皺眉道︰「白世沖?」
李兆靜卻渾身一震,驚道︰「不可能!白世沖是白師兄入華山派之前的名字。不可能是他,他二十年前就死了!」
姜兆昌道︰「你師父就是白兆玄?你是什麼時候拜他為師的?」
葉跡風道︰「我很小就拜他為師了,他和另外兩位師父一直都帶著我在紫柏山林里隱居,三年前他們下山去了就再沒回來。」
姜兆昌道︰「難道白師兄沒有死?」
裴兆清冷冷的說道︰「姜師弟,你這是演的哪一出?在哪找的人來冒充白師兄的徒弟。白師兄去世當日,師叔們反復給他拿脈確認他已心停氣絕,才入殮安葬,大家都是親眼所見。這會突然冒出來個小子,隨隨便便就說白師兄沒死,呵呵,未免太過可笑。」
裴龍壁沖著葉跡風大喝道︰「小子,你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來這里胡說八道!」他剛才比武之時,听到了有人在下面出言指點秦賀宇,自己差點因此輸了。當時沒看清是誰,見葉跡風上來了才知是他,心中早已是怒不可遏。
葉跡風道︰「我來華山是為了找我師父,沒受任何人指使。」
裴龍壁斥道︰「剛才比武之時,你為何一再出言指點偏袒對方。」
步無痕在一旁道︰「你自己還不是沒當上掌門就偷學紫薇功,在比武的時候佔了便宜。」
裴龍壁道︰「你們又不是華山派弟子,管得著華山之事嗎?」
葉跡風道︰「不平之事,人人管得,你這樣的人做掌門,服得了眾人嗎?」
裴龍壁臉色大變,他一心要當華山掌門,最怕就是別人說他不能服眾,霎時紫氣布臉,大喝道︰「華山之上,豈容你胡言亂語!」揮起赤霄劍使出「修羅斬」朝葉跡風砍去。他在即將接任掌門之時被打斷了儀式,後被迫認同四院比武重選掌門,連戰二人之後,已甚為疲倦,只想著能盡快接過掌門之位。此時又突生事端,已是極為不耐,又惱怒葉跡風剛才指點秦賀宇,一時間動了殺機,出手便是殺招,想要當場擊斃葉跡風。
葉跡風從背後抽出青鐵劍舉劍擋架,「當!」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雙劍交撞,裴龍壁手中的赤霄竟然斷成兩截,掉在了地上。葉跡風雖然擋住了他的雷霆一擊,卻也立足不穩,騰騰騰倒退三步方才站定,虎口巨震,手臂酸麻,手中的劍幾欲月兌手。
裴龍壁見折斷了掌門之劍赤霄,駭然失色,一時呆住了,不知如何是好。而姜兆昌、李兆靜和穆兆通三人的目光卻都集中在了葉跡風手中的劍上。只見劍身半尺多寬,劍柄陳舊而古老,外形竟然和斷掉的赤霄劍一模一樣。
姜兆昌道︰「葉兄弟,你手里的劍能否借我一看。」葉跡風點點頭,倒提劍柄,把劍遞了過去。
姜兆昌捧過長劍,仔細察看了劍柄,又撫了撫劍身,只感到上面隱隱射出一股青氣,幽然道︰「青冥赤霄,玄冰泣雪。果真是祖師爺的赤霄寶劍。」
李兆靜奇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有兩把赤霄?」
姜兆昌道︰「裴師佷,你拿的赤霄劍恐怕是假的吧!赤霄乃上古神兵,祖師爺當年曾經用它掃蕩群邪斬敵無數,此劍削鐵如泥斷金碎石,是歷代掌門之信物,在華山已傳承了數百年,怎麼能輕易便斷。」
裴龍壁望向裴兆清,喃喃道︰「怎麼可能是假的……不可能。」
姜兆昌繼續道︰「我看葉公子的這一把,才是真正的赤霄。」又轉向裴兆清道︰「裴師兄,白師兄的赤霄劍不是傳給你了嗎,為何會在這位葉公子手中?」
裴兆清面色微變,一時無言可答。
在旁一直低頭不語的穆兆通突然說道︰「既然這位葉公子持有赤霄,那麼他一定就是白師兄的徒弟無疑了。」咳嗽了聲,又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再隱瞞什麼了。白師兄根本就沒有死。」
此言一出,不但華山眾人驚訝萬分,連台下群雄也是一陣嘩然,華山上任掌門白兆玄在江湖上也曾大有名氣,大家都听說他二十年前染病身亡,誰也沒想到竟然尚還在人世。有人又想︰「這個青年自稱是白掌門的徒弟,在華山大典上突然出現,莫非是來爭奪華山掌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