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潛遠出征,最喜的是慕謠竹,她本就喜歡打打殺殺,這次她要偷跟,要比所有人都積極的跟緊龍主。
幻惜看她一眼就知道她打什麼主意,不過她不在乎,既然都要有一手她也給自己留了一手??孩子,只是這個孩子,哎!是非多呀,如果她有了孩子就預示著她不能當主母,如果她想繼續當主母就不能有孩子,如果二者兼得,她又要好好想想了,傷腦筋。
清晨的京城充滿了離愁,母子催淚,情人遠去,騷動的是心,留住的是傷感,皇城大道上萬軍待命,千民齊哭。
龍潛遠看眼沙漏,走出主院,他該出發了。
東院女子全體出來相送,哭的哭,鬧的鬧,但都不敢上前。
聞中塵坐在馬車上沒注意這群女子,自然就錯過了他想見的徐幻惜。
「相公,一路保重。
「龍主保重。
付染衣站在隊伍中含情脈脈的看著一身戎裝的龍潛遠。
幻惜上前幫他整整衣襟,表情留戀不舍︰「相公,多多保重。」到底該不該說呢?
「恩。
「早點回來。」說不說呢?
「恩。
「多吃點。」豁出去了。
「恩。
「??你走了,這個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龍潛遠一抬頭,可不是嗎,小老婆都是王公貴族,大老婆確實危險。
幻惜捏著衣角說道︰「你看……我是不是要……」先退位。
龍潛遠人冷可不傻,她一出口他就知道是什麼意思。當然他也很大方,解下自己腰間的掛牌套她脖子里,轉身,揚長而去。
隴墓堡全體家眷看著他離開,寄托著多少人的夢想,惦念的多少人的野心。
幻惜這下可不介意他走了,模模這個鐵片笑得很甜很甜。
龍熙攘看她一眼,情緒中首次有了發自心底的恭敬︰「主母,回去吧,要下雨了。
「恩。
……
該走的總是會走,送的再遠也有達不到的距離,該跟的也總是會跟,只是不見得會有想要的結局。
幻惜就很沉得住氣,付染衣得罪了她,她現在還沒有報復,她就是大度從不在夫君不在時給小妾穿小鞋,不過既然夫君不在了,她有大權在握好像不給得罪她的人扎木偶說不過去哦。
「主母,你想什麼呢,四少爺找您。
「讓他自己過來。
是兒不客氣的沖她呶呶鼻子,四少爺身體剛好,就讓四少爺走動,壞女人。
回一哭著跑向幻惜道︰「娘,大哥不見了。
「啊?
「他留下這個東西就不見了。
「啊?
「他留下這個東西就不見了。
幻惜搶過回一手里的信,看完上面簡單的??從軍二字,瞬間把信撕的粉碎︰「什麼意思呀!我才當家就離家出走,我哪對不住他了!
「嗚嗚……
「乖,不哭嗎,他會回來的。
……
龍歸一帶著古墓望眼家的方向,毫不留戀的走了。
……
付染衣不是愛出風頭的人,但她也不是一個站在低處會挨打的人,鑒于幻惜得寵的反應,她不得不從長計議為自己謀劃生路,而她的選擇是友好同類,孤立幻惜。所以,此刻的天星閣,嬌人朵朵談笑風生︰
「付姐姐,你的繡工真好。
「是嗎?
「一絲一線都這麼講究,能吧繡線玩的如此精細,姐姐真是天下第一人。
「呵呵,是啊,姐姐出嫁之前救名滿京城,今日能與姐姐談天實乃有幸。
「哪里,妹妹們謬贊了都是虛名。
「姐姐天生高貴不是我們這等出身比的起的,如果姐姐哪天高升,一定要提攜妹妹們。
付染衣佯裝怒道︰「不可胡言,主母才是當家之主,只有她可以說提攜「她這句話就是在試探,試探大家對那個女人的反應,她就不信一個身份如此低的人為正,就沒人不服。
其它的女人如她所料的都笑了,笑的嘲諷笑的不屑,這里的女人全部比幻惜出身好,怎麼會服一個黃毛丫頭,就算她有兩下子,但事不到自己頭上,誰會服她,其中比較大膽的科正書出來道︰「她怎麼能和姐姐比,俗氣不說還總喜歡纏著主子,我停下人說,傾侍每日扔她送去書房的禮物就要扔一堆。
「哦?」這和她想得有些出入,她以為幻惜受寵。
「好心「的人看出她的疑惑急忙解釋道︰「姐姐你不知道,龍主本就是不愛說話的人,基本我們做什麼龍主都不過問,可偏巧她臉皮很厚的死纏著龍主不放。
「難道不是……」寵她。
「當然不是,姐姐,你剛進門,有些事你還要慢慢熟悉。
「就是,主母那人很有問題,總一副眼高于頂的樣子,好像我們都該听她的,看了就討厭,尤其是她還愛出風頭。
「是。
「是。
這次附和的人很多,就連付染衣自己都想附和,她對她那身衣服記憶猶新。
「應該正正她的威風。
「現在有了付姐姐,我們就不用看她臉色了。
「她當她是誰呀,敢管我們。
里面的人肆意的討論著,就像久堵的河流找
到宣泄的借口,付染衣微笑的听著她在收集對她有用的消息。
……
在外面的藥兒就沒里面的人好受了,她臉色通紅的被幻惜制住,根本沒有通風報信的能力,幻惜一字一句的听著,感覺他們說的對了還點頭附和一下。藥兒的臉色隨著里面討論的深入臉色越來越白。
幻惜按著藥兒,帶著兩個丫頭就這麼在外面站著,雖然里面的人沒說她什麼大壞話,大問題也相當敏感,況且她就不是一個好人。
藥兒痛苦的看著她,她很溫柔的對藥兒笑︰「放心我就是來看看你家小姐。」不來還真損失慘重呢,原來大家是這麼想她的,那她還有什麼好客氣的,既然都看不起她,她也就不用玩什麼以德服人了,直接上武力吧,要知道家里的母老虎可都是能吃人滴,她怎麼能不先吃呢。
「姐姐,依我看龍家當家主母就該你是你。
「對,姐姐如此風華相信定能討龍主歡心。」女人總喜歡要找一個讓她們輸的心服口服的對手,如果付染衣當主母,她們還可以自我安慰貌不如人。但現在看著花孔雀,就是不能平衡。
付染衣嗔怪道︰「怎可亂說。
急于表現衷心的科正書道︰「姐姐,我們是說真的。
歡喜此刻爽快的放開藥兒,衣著光鮮的進入天星閣︰「呦!好熱鬧呀!
她猛然進入,屋里的人都被她嚇傻了,趕緊住嘴,一字跪開︰「參見……參見主母。
「跪什麼,都是自家人沒這麼高的禮節,起來繼續說呀!我順便听听怎麼個換主法。
跪著的人聞言哪還敢起來。
付染衣看眼藥兒也急忙行禮︰「見過主母,不是主母想的那意思。
幻惜貓眼一瞪,淡然的反問︰「那是什麼意思。
付染衣繳繳手帕解釋道︰「大家只是見龍主剛走,心緒有點激動。
「激動的結果就是把我廢了。
付染衣沒料到她說的這麼直接,如此不給自己面子︰「不,不。
幻惜嘆口其,拉起她的手︰「妹妹,我知道你心善,但有些人就是別有居心,她們見不得咱們好。
「可……」這事發生在天星閣,總該由她說了算,就算出了什麼事也該過問她的意思。
幻惜轉頭看向跪在最前面的女子︰「你是科夫人吧,全堡上下就你嘴巴最甜。
科正書跪在下面心里七上八下的拿不定主意,但她相信幻惜不敢把她怎麼樣︰「是臣妾。
「你服侍龍主幾年了。
科正書略帶驕傲道︰「七年。
「很久了嗎,那怎麼還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呢,教唆可是七出之罪。
七出?她還想休她不成?「主母,妾身自認服侍龍主以來從未有過紕漏。
「這是兩碼事,你沒殺過豬不代表你沒吃過肉。」幻惜慢悠悠的走她跟前譏諷道︰「你剛才說了什麼大家都听著呢,你是想把我拉下台呢,還是想把付夫人抬上去呢?
科正書不服氣的跪著,直到今天難逃皮肉之苦,可因此能為自己找個大靠山也很劃算︰「臣妾不敢。
「敢不敢另說吧,我今天心情好,給你個痛快,逐出隴墓堡和咬舌自盡你自己選哪個。
幻惜話落,其它的人都驚了︰這麼嚴重。
科正書也驚了??出堡!懲罰太重了!況且她有什麼資格逐她出府︰「主母,臣妾服侍龍主這麼多……
幻惜手一揮,長久不漏的嗜血之氣外泄,脖子上掛著的鐵片也表示她有這個特權,幻惜很絕道︰「快選!」今天就辦了你正法!
下面的人都縮縮頭全部膽顫的跪著,危難關頭都是獨自保身。
科正書沒料到她還真敢出手,求救的看向付染衣。
付染衣硬著頭皮上前︰「主母,這事妾身也有責任。如若妾身今日不招姐妹們來聚也不會發生……
「行了,沒你什麼事,此等人留著就是禍害,況且我話已出口她留下了,我就是讓自己多出個敵人,我沒事不會給自己樹敵,來人!
龍熙攘給她的黃金打手頃刻出現。
「拖出去,直接 嚓!
科正書此刻真正認識到危險,驚慌的大叫︰「不要!不要!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主母求你給妾身一次機會!求你了!
「都愣著干嘛!拖出去!
付染衣急忙搭腔︰「主母,放過科夫人吧,科……
「如果讓我說第三次死的就是你們。
話落科正書被拖走,徒留她最後的掙扎。
幻惜擺擺手制止付染衣發言,付染衣恨恨的看著她,想不到她真敢在自己的地盤殺人。
幻惜站在天星閣正廳,冷眼看著下面嚇傻了的小妾,玩起了她語重心長的把戲︰「我說過很多次了,不要犯錯不要沒事找事,你們腦子有問題嗎,聚一塊不會打打牌商量下進步,就知道嘀嘀咕咕的說閑話嗎。
「主母……主母……息怒!
「既然你想死,不拿我的話當話,我又何必嘮叨你,你那就是不受教,還有剩下的那幾個,在家閉關吧,不要誰叫都出來,你知道什麼,沒事就在家呆著不要給人家利用了,當然我不是說付夫人利用你們,總之以後腦子放聰明點,不被人當槍使,好了,散了吧。
付染衣越听越氣,擺明了說自己嘛,此次還是她第一宴客,
以後讓她怎麼立足。
別人現在可沒空管她的心思,听幻惜說可以散了,巴不得多長兩條腿︰「謝主母,謝主母。
付染衣看著幻惜,手里的手帕越捏越小。
幻惜瞧她一眼,無所謂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沒。
幻惜縷縷發絲,拔下頭上的一根珠釵放染衣頭上,手溫和的搭她肩上,語氣悲涼道︰「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妾……
「沒事,人之常情,我什麼情況我不知道嗎?」說完還佯裝堅強的吸吸淚︰「可你也別盯著我呀,我只是佔了今天的位置,但我沒佔他的心,我告訴你哦,龍主有個夢中情人,听說愛的死去活來的,倆人還是青梅竹馬,曾經滄海的那種,後院長滿花花草草的清幽居還是特意留給人家的房子,你別不信,明天我帶你去看看,是讓你更好的劃分敵人,要知道我是物質上的,她才是精神上的,她長得相當漂亮,死人看了都能活過來。準備一下,到時候別自卑。是兒,我們走。
……
天資閣,書兒在司徒雨昕耳邊嘀咕幾句。
司徒雨昕放開教女兒練字的手,有些不敢置信︰「她今天辦了科夫人?!
「是。
「付染衣怎麼說?
「那邊傳來消息,主母沒讓付夫人插手。
「哦,讓她倆去斗,宮夫人那邊呢?
「好像是宮家傳出消息讓宮夫人多照顧付夫人。,
「知道了。
「娘,你干嘛呢?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