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回一的離開是朝夕院的另一個開始,歸一走了再一走了,朝夕院只剩一個六歲的小女兒龍可可,我有的時候也不禁好奇她怎麼不一塊帶走可可,可好奇也是瞬間的事情,過會什麼都忘了,或者是這些就不重要根本不用掛心。
「龍主,主母私自出堡。
我沒回話也沒點頭,出堡就出堡,如果亂來無非就是死,有必要報備嗎,龍傾侍這幾天很怪,什麼事說上兩句,以前的他可不如此,我想也許是近幾個月來太閑了。
徐幻惜的人不難猜,她傲氣她目空一切卻也遵守其中的規矩,她不會出頭,也不會受氣,我想她甚至沒打算在隴墓堡干出什麼大做為,隴墓堡對她來說就是一種生活方式,無需放太多心力得過且過是生活準則,我認為這樣很好,至少可以保全她的主母之位,也可安慰的多活幾天。
前人的死其實很好猜,就是知道的太多野心膨脹的過快,急功近利沒找準時機,再加上後來的背叛,貌似死是最後的結局。
克妻這個傳聞是龍騰海傳出去的,要問他動了我的人,我恨嗎,我想應該是沒感覺,她們就好比一些器皿誰喜歡用都可以拿去,只是用完不用歸還。
我不反對女人有心計,也不反對女人有手段,誰都要活著,活著的最大限度就是保護自我,沒有強大的能力只能用些卑鄙的手段,況且誰在乎這些,但不是所有有手段的女人都能走到最後。
徐幻惜的嫁入有很多僥幸,選中她是希望她能活的時間長一點,必定她有喜歡的人,後來又不出頭不顯山不叫囂,我以為她會一直這樣走下去,走到最後時很平靜的宣布她過完了她的一生,可她沒有如我所想,她出手了,整個事情是傾侍說的,簡單的幾句話讓我知道她去了繞梁閣,走上了一條誰都不走的路。
這個時候我認為她會死,應該會死,身為主母她不知道自己銘感的身份嗎,竟然她出手了,我想很多人也會出手。
司徒雨昕就是及可能動手的一個,司徒讓人欣賞的地方很多,她穩定比所有人更有心計,對隴墓堡的情況最熟悉,如若我為王妃她可以計算出她最大限度能得到多少好處,我比較偏重和這雷類人公事,沒有負累,各種關系計算的最明朗,不用需情難來假意,無非就是一場場生活的計算,況且她天生精于計算。龍親?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證明,以她的身份能獨自生下孩子還沒被暗中的人發現,誰還會小看這麼一個文弱的女子,或許東院就不存在文弱二字。
幻惜出手,司徒雨昕的介入,好像東院新一輪的風波又在醞釀,朝廷之上關于
我的存在又開始議論紛紛,而我早麻木了。
焰國龍家這一代僅一個皇子,不是龍嘯無能,而是他不準許其它嬪妃有孕,龍伯把暗查來的資料放在我面前,這也算我早就想到的答案,龍嘯有深愛的女人??當今太子的母妃沁妃身邊的侍女。
當群妃知道她有身孕時,其中的震驚可想而知,但長年積攢下母親得到群妃的擁護,我才有了保命的可能。
據說沁妃從此一病不起,食藥枉然。
我覺得很可笑,身為皇室嬪妃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如果你認為犧牲不值就去死吧,或者就不應嫁入皇室。龍嘯不見得比你犧牲的少,如果沁妃認為龍嘯背叛了她,我感覺這個女人可以去死了,龍嘯為了她犧牲了整個江山,她就記不住龍嘯的千般好只盯著龍嘯犯的那點錯,這種女人注定牽絆男人的腳步,我想,如果我是龍嘯,我就把她殺了!心痛的會死也要把她殺了,負紅顏不負江山!
龍嘯是個好男人,是個好父親,但不是個好帝王,焰國因他不向貴族妥協,幾十載積弱,百年基業幾乎毀于一旦,周邊戰火四起,百姓衣不蔽體,丞相大權在握,可笑的就是因為丞相家當年保舉一個無身份無地位的女子為妃,所以繼續享有六世榮華。可笑!可笑的我真想一劍結束他的江山!
我出生的那天是沁妃的忌日,或者可以說我和太子出生的那天是沁妃的忌日,當時龍嘯震怒,而我就是了他怒火中的犧牲品。
只可惜天不隨他願,師傅救了我,我活到了現在,目標是顛覆他的江山,但可悲的是我從小就不恨他,我認為他做的無可厚非,換做是我,我想我會直接掐死自己根本不會假借他人之手,一直我都認為他沒有錯,投錯胎,錯的是我不該是他的兒子。
……
我總是站在窗口想問題,想讓我不懂的所有的事情,想過去的種種,和我身邊的一草一木,哪怕今天想起明日不再記得,我也執著,執著的想江山,想出路想看不見的利益。
就好比龍嘯頂不住壓力向我妥協一樣,有時候不是你不受重視而是你的付出還不夠、你的能力還不夠得到別人的認可,這就像繞梁閣的沒落,不是她存在的不合理而是她不識時務,這麼明顯的地位過招,她卻要參合其中,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別人,也許她到死都不知道為什麼,也許她到死都認為是幻惜要殺她,熟不知她早在無形中成了別人利用的籌碼。
有的時候我也很樂看這位暗處的黑手,好像只要有矛盾她就能果斷的除掉一個人,不管你地位是否過高,不管你是否不受重視,她似乎是因為想殺人而殺人,她隱藏的比幻惜還好,也許
她現在還認為不是她出頭的時候。可幻惜不同她有出露的資本所以她開始轟動,而那個人,她選擇暗殺。
我不反對女子睿智,也不反對女子陰毒,當然也不會反對她的存在,只是看誰有本事發現她,看誰有本事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徐幻惜應該想到了其中的問題,但她沒管,她甚至晃悠在真相的邊緣也不去捅破那層紙,也許她也在等,等坐收漁翁之利。
看著她們每個人的點滴,我也不知該心寒還是自哀,連年齡不大的她都如此會計較得失,是好是壞?但我怎麼也沒想到她可以把真實和虛假做的如此徹底,她不掩飾她的野心,也不介意你看到她的虛榮,她還很怕別人忽略了她的那點心思不停的在人前人後顯示,她確實讓所有好奇,怪不得傾侍和傾折天天拿她的穿著和行為賭博。
為了獎勵她帶走龍回一,我沒和小豎子提他的錯誤,我私心的想讓所有人能知道︰你在干什麼我心里有數沒事不要費腦細胞的想一些沒用的。可好像沒人會想到這層意思,都認為幻惜撿了個便宜,難道真是我平時不太在意。算了怎麼都一樣。
可當她為回一請大夫、拿錢開藥時,我突然想殺了她,人就是很復雜,有時希望別人猜到你的心思,有時候又恐懼別人想到你的心思。最終我沒有動手,我以為她會死在別人手上。
那天她闖進書房,時間不對,人物不多,事件不對,但我卻沒阻止,因為知道的秘密越多死的越快,她在外面說的長篇大論把傾折嚇得了,她擲地有聲的責問傾折,讓一向認為自己是一級護衛的傾折一點底氣也沒有,但她的話漏洞也很多,比如身為屬下本職以外皆可免去。但她說的也是實理,只是各種的玄機只是聰明的人才會把握。
她做事很講究,或者也可以說她做事都不在意,不在意後果,不在意你想怎麼對付她,她笑著看好你,卻不真的看好你,就好比你不怕龍嘯的天威,不在意過招的龍傾侍和皇家暗衛,她甚至不在意他們手中一等一的成名武器,她只是個看客,只是她是個喜歡發言的看客,她的語言很好猜,不用逐字理解就可以听出是勸解還是嘲諷,因為她的表情就會告訴你,你在她心目中是無知還是白痴。
她的膽子很大,做事也不會經過你的同意,她只是在演她自己,演完就謝幕,不管別人想什麼做什麼,不管你是死是活。
她的手搭在我肩上看戲,就好像是劇情所需,就好像她安排如此,如若她不如此她都懶得看你一眼,此刻她就是這樣,她笑看著龍嘯,卻用實際行動告訴龍嘯她是我的妻子,她確實很聰明,聰明的近乎讓自己愚蠢,愚蠢的嘲
笑所有人的自作聰明。我們也許很像,不同個是我不說,她說;我不做,她做;我沒興趣,她樂在其中;也許塵埃落定不說她想看的結局,過程中的一切才是她追求的游戲。
她說話時不妨別注意的她的文字,听她說話的語氣,看她的面部表情,就會知道她其實是做給你看的,而她現在就是在氣龍嘯,因為龍嘯得罪了她,龍嘯說了她的壞話,她也會得罪回來,我突然很有興趣想看她知道眼前男人是誰後的反應,所以我說了︰「他是當今聖上。
她沒有惶恐,也沒有措手不及,她好像很期盼這個結局,很看好眼前的男人,但越是這樣越不可信,幻惜不可信,因為她不在意,她不在意她就會演戲,演她認為有趣的角色,不管別人是否和她有一樣的情緒。
就這樣的她,偶爾的小動作還是會泄露她的心思,比如她看著你時,眼角有絲余光始終留給她認為危險的人,她攀著你時其實是她心里最沒底的時候,她笑的詭異時證明你是她找到的玩具,她很真誠表現自己時,說明她在向你示好,她張揚就證明她安全感,可都綜合起來時她又統統不在意這些。這種女人真的很適合她如今的地位,我想就這樣吧,也許她會陪我走到最後,到時候她又是什麼樣子?用怎麼樣的心態對待她今日茫然。
龍嘯厭惡她,厭惡中帶著不過如此的嘲弄,嘲弄女子也嘲弄女子背後的我,在他眼中我們都不如他的兒子,不管我付出什麼都得不得他的認可,只能是互相利用。
此後我經常可以看到幻惜來書房,但我又沒了想看透她的心思,她的存在變的可有可無,我也懶散了情緒,她走她的軌跡,我作為我的事情。實在感覺日子無聊了就看她在玩什麼把戲、她又做了什麼出格的舉動,她好像告訴所有人她沒事找事,她也不介意別人知道她在想什麼,她還很怕有人不知道,嚷嚷的全堡都要明白。
讓我真正的認可她,是那天清晨她給我的感覺,很淡很真很雅很別致,她確實很別致,站在花束間沒有多余的裝束,臉上也沒有虛偽的笑臉很乖巧的站在那,一首平淡的曲子,襯托出不同以往的清淡,那一瞬間她很不真實,就好似最初的霧靄??她安靜單純不染繁華。
看著她坦誠隨性的??葉子上的露珠,我終于相信有種人天生不喜爭斗,卻不反對爭斗,天生討厭權勢,卻需要權勢,看著世間變遷,獨忠心里的一絲奢念。我猛然想到我是不是也是她眼里的一個棋子,利用最近的資源達到她想安寧的效果,我相信只要後院的女子不主動惹她,她都不會去看你一眼,她不會對任何人有興趣。
「那一年的寒風中,
我化了很濃的裝,第一次牽你的手呀,卻裝做老練的模樣……
這樣的她別致的不真實,坦誠的讓我恐懼,她似乎演繹了所有的虛偽,諷刺了所有的假像,我離開了,要不是還能控制速度我想我是狼狽的。
「那一年的大雪中,你輕輕敲我的窗,告訴我你堆的雪人很像很像我的模樣,你等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