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訴懷疑這個大夫是騙子,讓他給幻移看病,他總是神經兮兮的看他們干嘛,而且眼神一次比一次怪異!他們有什麼不妥嘛!
大夫捏著胡子,手搭在幻惜的壁腕上,小眼從空致淨身上看到公孫訴身上,再從公孫訴身上看到空致淨身上︰「恩?……」他該怎麼說呢,這兩個男人一個是和尚一個看起來也是和尚,可床上這位卻……」恩?……
公孫訴看著他都著急︰「快說!
「那我可說了。
「說!
「這位夫人已懷有四個月的身孕,但因為營養不良和休息不足有小產跡象。
公孫訴聞言腦袋瞬間短路!」懷孕!……」怎麼可能!況且!況且!況且了半天他也找不到詞︰「庸醫!
大夫一听他敢質疑自己的醫術立即反駁道︰「這位夫人卻是懷孕了,敢做不敢當!現在不認賬了有本事那時候你別??!
「你
大夫見公孫訴這只像猩猩一樣的男人要發火背上藥箱就走,他可是大夫只能別人求他,不從不看人臉色。
空致淨急忙攔住他,恭敬道︰「她……她的情況怎麼樣,貧僧需要注意……
大夫見有人識趣,很有耐性的放下診箱勸解道︰「小兄弟,我看你長的挺順眼的,你怎麼就……哎!現在的年輕人就是沒定性,總是想著外面的世界有多好,熟不知看顧好自家娘子才最重要,不要動不動就出家,有什麼事夫妻之間可以關起門來說嘛,要是一吵架就出家和尚寺還不得爆滿,還有你,別以為穿個僧袍就行了,做的像就要把頭發剃了還要點幾個點,但是真到了那時候一切都晚了,以後對你家娘子好點,要知道你可是男人,男人就該……
空致淨越听越臉紅,但他不習慣打斷別人說話。
公孫訴就沒那麼好說話了,他是越听越來氣,但看看床上臉色慘白的幻移他壓下脾氣吼道︰「哪來那麼多廢話!你就告訴我們需要做什麼她才會好!
「誒!你什麼態度,就你這態度,病人弄不好就是被你嚇的,不能恐嚇孕婦是第一守則,保持孕婦心情舒暢有利于幼兒生長,這些都是基本常識,看你也是當孩子爹的年紀這些都不懂,你是不是太監呀!嫉妒別人幸福硬是來搞破壞!
「阿彌……
「行了,你也一樣敲了兩天鐘真以為自己是和尚了!記住不要讓她太累,最好是不要奔波勞碌,我開幾貼安胎的藥等她醒了熬給她喝,這一個月安心養胎否則會抱憾終身的,你夫人的體質很怪,貌似氣虛卻又有股氣流保護著她的脾肺,不過再不養以後
很難受孕,你們呀小年紀就該多為……
公孫訴見他要長篇大論指著門口把他往外踢。
大夫直接拉住他的胳膊,施恩道︰「就你吧,跟我去抓藥,我順便給你講講你們這些小年輕。
公孫訴首次不用生氣眼楮就瞪成了銅鈴!他tm就是小年輕,不過藥還是要抓!但是他為什麼要給她抓藥,她騙了他呀!也許是看她的樣子很可憐!是的肯定是的!
……
空致淨站在房間里也不敢離幻惜太近。幻惜躺在床上狀態不是很好,臉色蒼白不說,嘴唇都沒了血色,即便是在休息,眉頭也緊皺著,看來她過高的估計了身體的本錢。
空致淨坐在桌子旁,看她如此不安,念起了安經,經文夾著內功平復她的不適……
……
幻惜醒來時天都暗了,空致淨盤坐著一動不動,公孫訴在房間不停踱步。
幻惜勉強的坐起來,頭暈的感覺還沒有消散。
公孫訴見她醒來,瞬間杵她面前,臉色氣的炸紅,但是指了她半天也沒說出話,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幻惜很平常的揉揉頭︰「怎麼還沒走?
公孫訴看她沒解釋的意思,火氣蹭的竄的老高︰「老子!老子……
「倒杯水過來。」渴。
公孫訴懷疑自己出現幻听了,這個女人騙了他們不說現在還敢反過來命令他!簡直是!簡直是!
「聾了?
好吧他來提︰「你是女的!
「恩,我知道。
「你??你
「我是女的影響我喝水嗎?」她看這男的腦子進水了。
空致淨愣愣的點頭︰「好像不影響。
公孫訴忍著氣看看甜看看地,找不到反駁的詞語︰「老子從不服侍人!
幻惜也不強求,本來就決定分道揚鑣了,她還真不能指望他們照顧她,有時間買給小秘吧。
??咚咚
「滾進來
小兒嚇的推開門打顫︰「爺……爺……藥熬好了。
公孫訴食指一指幻惜,命令道︰「給她喝!
小二片刻不敢怠慢,趕緊跑幻惜面前殷勤︰「公子……公子……
「放桌上,下去吧。
小二感激的擦擦汗︰「是……是……是多謝公子。」他不知道這個滿嘴胡子的大哥是什麼大人物,但他知道肯定是個很大很大的大人物,因為他的大老板特意囑咐他,這爺就是讓他死他也要立即撞死。但他不想死啊!也不想服侍這個房間的每一個人。
幻惜坐在桌子旁,精心的吹開黑濃的藥湯,看著一圈圈的黑浪擋開然後慢慢的
往口里送。
空致淨在她坐過來時,瑟縮的躲了一下,可他想了想又紅著臉坐了回來。
歡喜當沒看到他的小動作。
公孫訴瞪著兩眼看她喝藥,煩操著,這個女人怎麼就不給他們一個解釋,少說相處那麼久了,就算是女的吧,頂多就是嚇他們一下,他還可以接受,可現在還有條人命這,這,他絕不承認他心里不痛快,很不痛快……
幻惜喝一勺藥吃兩勺糖,喝兩勺藥持四勺糖外加一個酸果︰「我就在這住下了,你們上路吧,多謝照顧。」再喝一勺藥,吃八勺糖啃十個雪梨。
空致淨看著她,還是有些靦腆︰「你……身體不好。」說的很婉轉。
「所以就不叨擾了。」這藥真苦,哪個蒙古大夫想出來的藥方整人的吧。
「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老子這里是茶館!
幻惜喝口蜜汁皺著眉頭看了藥碗一眼︰「你那半邊胡子還留著呢。
「老子……
空致淨害羞了一天現在也能和身為女子的幻移正常對話,畢竟相處了這麼久幻移的性格讓他很容易放開︰「大夫說你需要靜養。
幻惜嘟嘟嘴點點頭,沒有什麼表示。
公孫訴直接拍著桌子看著她,既然她不主動只能他來主動︰「孩子是誰的!
「我的。
「他爹是誰!
「個人隱私。
「你
空致淨見她不想說,起身拽上不服氣的公孫訴往外走︰「我們住隔壁,有事叫我們。
門關上的一瞬間,幻惜放下手里的湯勺默默的看著黑液漸漸平靜……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尤其是身體難受時,沒有人可以依靠的空虛,她以前就算再痛灰灰都會哄著她,除了殺她的那一刻她都是灰灰的公主,無論她什麼時候回頭,灰灰都準備了燦爛的微笑,她榮登歷史第一寶座時,灰灰在台下給她鼓掌,她感冒發燒時灰灰在場邊守夜,她稍有不開心,灰灰都背著所有人耐心的逗她,可自從死了,就是在孤軍奮戰,一要看那冰山的臉色,二要受小妾的怨氣,三出了事還得自己想主意。她以前多好,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用想,願意干嘛干嘛。看誰不順眼直接 嚓了也沒人敢報仇,可現在呢她覺得自己倒霉透了,越過越窩囊,不如離婚算了至少她還可以當她,不用躲著生孩子不用不開心。
想她現在懷著身孕還要東躲西藏的!不爽透了!倒霉透了!可能是孕婦綜合癥,也可能是產前憂郁癥,或者是孕期胡思亂想癥,總之懷孕的女人容易情緒化,此刻幻惜就有些情緒化,她的情緒化是因為身在古代的不適應,是因為她有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卻不具備光
明正大的能力,再加上這幾天的勞碌她現在很想遷怒龍潛遠,首次定義了一個打拼江山忘了她的男人沒了吸引力。
「死了多好,就不該重生。」幻惜推開藥湯落寞的上床休息,準備迎接孤獨的明天。
……
???!
「陸幻移!老子敲了這麼久的門你聾子嗎!
幻惜從穿上露出爪擺擺手︰「拜拜。
公孫訴牙齒都氣歪了,這個女人騙了他們還騙的自己有理了?氣死他了!」你給老子起來。
「不,我在安胎。
公孫訴無語,是的她需要安胎,這真tm是個好理由。
???!??關門。
幻惜突然很傷感,終于都走了,那都只剩她一個人,誰這個時候也不疼她,誰也不安慰她,幻惜往被子里縮縮開始鑽牛角尖,估計這會都要討厭死這個孩子了……
??咚??咚??小二推開房門恭敬的把藥放在桌子上︰「公子,你該喝藥了。
「恩。」她不想喝東西。
小二見她不動擦擦汗道︰「公子,身體要緊。
「恩。」一個小二都知道勸她一句,龍潛遠就從沒勸過她,他還不如一個店小二。
「公子……」小二著急了那個大胡子老大課室讓他看著她吃藥的︰「公子……
既然這麼關心她,她就起來吃藥吧,不然身體出點什麼事她的外殼就沒了,只喝了沒兩口又爬床上了??太苦了!她從小就不喝苦的,就算她是低等下人她也是灰最寵的,這麼苦的藥灰灰不會給她喝。
……
小兒來取碗時空了一個裝酸梅的小籃子,碗里的藥剩了一半,但他也只有硬著頭皮把藥端出去,只是沒料到剛出門就倒霉的撞到老大的老大︰「這……這……」藥沒吃完不怨他,他總不成代喝呀!
公孫訴一腳踢開了幻惜的房門,毫不留情的大吼道︰「好了就滾起來!
這下幻惜驚訝了??還沒走,她掀開簾子愣愣的看著公孫訴︰「你們不是
「喝藥!
幻惜不自覺的笑笑︰「喝了。
「大夫說你很危險!
能看到一個人對她就是最好的安慰︰「還行。
「你!??「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公孫訴現在就很急,可幻惜還一副不合作的樣子︰「你喝不喝?
幻惜躺回去,突然想到他們還是會走的,于是淡淡的道︰
「不喝。
公孫訴一把掀開她的床簾,輕而易舉的把她從床上拽下來,扔在溫好的湯藥面前,眼楮噴火盯著她︰「喝!
幻惜斜看他一眼,揉揉泛紅的手腕,也相當惱火︰「考,本小姐是孕婦。
「你要不是孕婦老子就把你從窗戶扔下去!
幻惜低下頭,暗喜在心中,公孫訴的話是在關心她,況且她現在真的需要被照顧︰「呀?甜了?
「師傅特意給你找的雪子入藥。
「嘻嘻。
「你笑什麼,快喝!
幻惜拿著藥勺,心情愉快不少,連帶著喝藥的速度也加快了。
另一邊,空致淨雖然在床上打坐但隔壁的對話他听的一清二楚,他們好像確實該離開,但是相處了這麼久多多少少有點牽掛況且她身體不好,留她一個人他們也不放心,走一步算一步吧……
七天後幻惜臉色總算正常了,正常了的幻惜可不會在房間呆著,上上街呀溜達溜達啦,都是不錯的消遣。
公孫訴和空致淨亦步亦趨的跟著她,不曉得自己什麼時候成保姆了,不過其實都很擔心她的情況,那個蒙古大夫讓她躺一個月,她躺這麼兩天就起來,萬一出什麼事怎麼辦!
今天街上的人很多據說兩個月後有場廟會,現在是會前熱身,街上大大小小的商販比比皆是,游蕩的人群只多不少走了三四步撞到一個人也很正常。公孫訴接近兩米的身高終于有了用途就是幫她擋些莫名其妙的人。
「斗雞啦!戰帥對抗不敗之王,買定看戲嘍!
「火蛐蛐大戰第三回合,走過路過的千萬不要錯過!
這一區好似就是斗雞模狗的,到哪都可以看見火紅的大公雞和各種各樣的昆蟲大戰,剛才她還看到兩條蛇在撕咬,剛走過去的攤位時兩只羊在頂角,現在她觀賞的是兩只螞蟻在私斗,四周的人聚精會神的看著,幻惜也聚精會神的看著??不過看來看去都是兩個小不點在爬呀爬。
站在幻惜右側的小富民突然叫道︰「咬它!咬它!
幻惜瞄他一眼也跟著叫道︰「踢他!踢他!
公孫訴頭頂冒著煙很想給她一腳。
空致淨拉住他,示意讓她玩,口型在說︰讓她保持心情愉快。
「咬!咬!
「踹!踹!
「神君你最無敵!咬死它就進決賽!
「大象你天下第一,踩死它就榮獲冠軍!
小富男看的很激動,因為那只神君是他的。
幻惜看的也很激動,因為她在研究大象是用哪只腳踩死對方的,四周圍觀的人好似都沉溺在兩只帥螞蟻的爭斗中忘記了紅塵煙滾。
公孫訴可沒耐性等她,趁空致淨要營救兩只禿鷹的時候,公孫訴硬擠進去要把她拽走︰「幻移!
「噓!別吵!殺殺!
「走!
幻惜反拉住他,讓他一塊蹲在斗皿前指著兩個小家伙道︰「快看,馬上就是最精彩的舉重御敵。
「舉重?」讓他堂堂七尺男兒戰場屠夫看螞蟻舉重,你干脆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