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依然冰冷刺骨,然而子書全身已經麻木,頭腦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活下去」。
子書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游到岸邊的,總之生的希望就在眼前,心內一陣狂喜。
不知從哪里伸過來一根長長的竹竿,子書毫不猶豫地就抓住了它,想借力爬上岸去。她以為這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根本無暇去想它是如何出現的。
事與願違,它非但沒把子書拉上岸,反而一推一送,令她重心不穩,重新跌入水中。
子書奮力撲騰了幾下,掙扎著浮出水面,抹一把臉上的水跡,抬眼一瞧,只見一個身著太監服飾的長大漢子手持竹竿,正在用力想把自己打回水里。
這家伙正是先前那個把自己推入河中的混蛋!
「我與你並無仇怨,為什麼三番五次意欲加害于我?」子書氣急敗壞地吼道。
那家伙發出一陣尖利刺耳的冷笑︰「休得多問,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子書放開竹竿,轉頭向另一個方向游去。那內侍緊追不舍,操起竹竿撲打她,定要置她于死地方肯干休。子書左躲右閃,肩上還是挨了一下,吃痛之下,雙腿又開始發軟。
那人哈哈大笑,得意之極。而此刻偏偏四周空無一人,子書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眼看又要被這家伙得逞。
一個冷冷的聲音自岸上傳來︰「大膽奴才,你在干什麼?」
這話听在子書耳中,無異天籟,暗自慶幸︰救星來啦!
那家伙果然慌了,急忙停了手上動作,顫聲道︰「王爺,奴才見有人落水,正欲把她拉上來呢……」
鬼東西,腦袋倒是轉得快!子書暗暗地罵。不過這人叫他「王爺」,莫非……一抬頭,果不其然,正是宇文玨!
無論如何,這個時候遇到他總不是一件壞事。
「是嗎?」宇文玨冷眼斜睨著那個內侍,面上是一副將信將疑的表情。
「是是,千真萬確。哦?」那混蛋看向水里的子書,眼里滿是哀求討好的神色。
子書冷笑著點頭︰「還不快把我拉上來?我快凍死啦!」
那家伙忙不迭地稱是,手上用力收回竹竿,總算是把子書拉了上來。
子書渾身濕淋淋的,面青唇白,不停地打著哆嗦,十分狼狽。
宇文玨橫了那內侍一眼︰「把衣服月兌下來!」那家伙不敢違拗,苦著臉月兌下太監服,給子書披上。
「說,是誰要你來加害她的?」宇文玨逼問他。
「不,沒……」那人連連搖頭,「奴才真的只是路過……」
「還敢狡辯?」宇文玨踏上一步,目露凶光,「別以為本王是瞎子,今日你若不說實話,小心你項上人頭!」
那人臉色刷的白了,退後一步︰「奴才並無加害之意,請王爺明察……」
宇文玨怒了,正要發作。子書卻嘆了口氣,輕聲道︰「算了,由他去吧。」
宇文玨一愕,不解地回頭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