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香程,源自我爸姓香,我媽姓程,兩個懶人就毫無建設性的叫我香程了。
故事發生那年年方27,本人個人特征是書蟲加工作狂人。
童年孤獨,幾乎都是以書為伴。
少年時,暑假,爸媽都上班了,家里就我一個人,在竹躺椅上閱讀著一本又一本厚厚的小說,陽光透過大樹的葉子斑駁地投射到陽台,日頭一點一點地緩緩降落,真是迷戀這樣的時光。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因為閱讀過的書而樹立自己的三觀,我就是其中一個。
陶元亮,李太白,杜子美,曹雪芹,張愛玲,老舍,錢鐘書,金庸,亦舒們,都是我的少年時的老友。
再後來雖然認識了洋文,頗硬著頭皮讀了一些洋書,並且以此為謀生工具。洋文里有偉大的Shelley,或者Byron還有Geoffrey,但他們永遠也寫不出像‘相思一夜梅花發,忽到窗前疑是君。’‘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等等這些感人肺腑的詩詞,在這個意義上來說,我真是很榮幸生為中國人,能讀懂這些美麗的文字。
無無聊聊的讀著書,沒有任何感想地長大了。父母一直工作很忙,到他們退休了,有空閑時間想要扭轉我的一些觀點,但被無政府主義放養二十多年的我已是「我心匪石,不可轉也」了。
我爸媽當自己是啟明燈,讓我走的那條平常人都走的康莊大道,比如說平平常常地讀完書,找個不用腦子的工作,再找個「明智」無聊的男人生兒育女,就此一輩子幸福蒼白地老死。
這條他們想好的路被我完全地否決了。我找了一個荊棘滿布的工作,至于找男人結婚對我來說也是比較不可行,主要是我說話辦事沒個準頭,本來有幾個看起來比較要好的男性朋友後來都被我發展成哥兒們了。
我最想做到的人生境界是那孔明老兒矯情地吟出的那首引誘劉備大叔的幾句︰「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睡到春日遲遲,拿把羽毛扇,一邊看書看到酣處拍案叫好,外面青山寂寂,流水淙淙。
這是什麼境界啊,這是穿越到古代才有的境界。
話說工作狂和上面那慵懶的四句似乎有沖突。
但似乎又沒有,因為工作狂也不一定是要有什麼偉大的追求和理想,可能純粹因為閑的沒事干將工作當成精神寄托了。
我媽對我的評價是︰固執,死心眼,幼稚,不通人情世故。
「好不容易給你找個般配的男人你偏不見,等我們百年之後你就等著走窮途末路吧!我聰明一世啊!怎麼會生出這樣一個傻不拉嘰的工作狂!」這是我堅決地拒絕了我媽幫我安排的相親,我媽用咆哮體吼出的原話,總之她對我的感情挺復雜的,就是又愛又恨的那種。
話說我的腦子里裝滿了項目,成本,新產品開發,團隊管理和無數厚厚的書籍。閑時我能從腦中過著這一本本書,一句句背著我喜歡的句子。我能背出紅樓夢的所有詩詞,我能一句一句復述希斯克利夫對凱瑟琳絕望的愛,我能將哀傷的愛情歌曲柔情萬種從頭唱到尾,再從尾唱到頭,唱的讓聞者流淚听者傷心,但是自己那顆金石之心從來沒有真正理解過愛情的含義。
一句話,本姑娘是一個無情無欲的剩女,愛情的哪根筋還在我身體內深度睡眠,我有種感覺,她可能就那樣睡著這輩子都不會被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