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就是皇帝,無論他長得丑,還是長得英俊,那股潛在的氣質自然而然地就掛在他的臉上,充溢在他的神情里。
他不怒自威,使人不敢仰視。
「治得好,赦免你全家的罪,治不好,罪上加罪!」
沒有情,沒有義,這就是皇帝說出來的話,冷嗖嗖的讓人發寒,讓人震顫。
不管皇帝無情,還是無義,我卻暗自竊喜。
快樂之神說能治好太後的眼楮,那就肯定能治好。
治好了太後的眼楮,石榴兒將功折罪。
石榴兒無罪了,我就可以住到那座蕊妃宮,可以享受皇宮的繁華與尊貴。
石榴兒無罪了,她的家人也就無罪。
石榴兒的家人當中,我最想救的是她的母親;最想見的是她的二哥石成止;最不想見的是她的父親。
為了救人,我委曲求全,跪伏在地山呼萬歲謝皇帝。
「何時能治好?」
「三日後。」
「好,三日後你要是治不好太後的眼楮,就用這條白綾自己了結,圖個全尸。」
我暗罵不公,罵這皇帝太狗屁,哪有他這樣求醫治病的。
「稟萬歲,罪妾要回去準備藥物。」
「嗯!」
「太後的病情三日後就會恢復,隨後就治眼。」
「嗯!~」
皇帝就是這樣的高高在上,連話都不願意多說。
我把太後要服的藥留下,戰戰兢兢地跪了安,退出至母宮。
到此為止,此行也算是全功而退了,我很是欣慰。
這藥我真不想拿出來,因為不是治病的藥;反而是讓人生病的藥。
不留藥,皇帝不依,那我就無法自圓前話,就得獲罪。
我暗恨快樂之神,恨他不該讓太後受三天的罪。
不知道為什麼,直到我走,太後就一直不再說話,也不再申吟。
我慢慢地走著,跟來時不一樣,這回是抬著頭,挺著胸走的。
太後的病治好了,那些宮女和太監不必再擔驚受怕了,個個露出欣喜的神色,但他們好像不領我的情,只有一兩個把目光投給我。
那些挨了打的太醫沒有離開,全彎著腰,嚇著背等在外面,他們的目光毫不吝嗇地投給了我,目光里充溢著不解、欽佩、羨慕諸般神情。
我不理會這些目光,快步離開。
我從一出宮就想著那個清妃肯定會帶著很多的人,在某個地方等著我,但我失算了,她沒有出現。
晚秋物仍然用轎子把我送回冷宮。
一坐到轎子里,我的思緒開始不平靜了,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的一切。
我不想去回想皇帝的言語和表情,因為他太無情。
我努力地不回想清妃等後妃的話語及表情,不想自尋煩惱,因為她們和石榴兒之間沒有快樂的記憶。
我對太後的言行舉止雖然不解,但現不想去深思究竟,因為快樂之神會告訴我。
我現在得趕緊在記憶里搜尋一下石榴兒家人的情況,因為他們快要獲得赦免,快要和我見面了。
很快,比來時快了許多,晚秋物他們很快地把我送回到那座破舊的冷宮。
我沒有跟晚秋物他們多說話,只簡單的交待得幾句便罷。
我也沒有跟喜不自勝的香菜兒多說,只簡單地說得兩句進宮治病的情形。
「香菜兒,我很累,要躺一會,不要來打擾我。」
我交待完後,便躺到床上去。
我不累,甚至精力很充沛。
我之所以要躺到床上,是想靜靜地回記一些事。
「他們犯的是謀反罪。」
我搜尋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石榴兒的父親石志虎犯的是謀反罪。
「這謀反罪是誅族的大罪呀,他們怎麼還活著?」
我更迷惑了,迷惑得直拍腦袋。
「那是陰謀,沒什麼好想的。」快樂之神的聲音適時地在我的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