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
屋里的燈光雖暗，兩相迎著時，我觸到阿志法那雙眸眼里蘊含著的令人感動的疼惜，不由渾身如電擊一般地顫抖得一下，把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地給吞了回去。
「榴兒，放心，沒有人發現二哥來過。」
阿志法瞧著我，呼吸聲很是粗重地說著話。
他的眼楮告訴我，他有點不自在了。
那一天難忘的一幕是在黑夜中進行的，此時的我和他，都感到了不自在。
我更是渾身燥熱，感到局促不安，希望他靠近些，用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把這絲不安給驅散、趕走。
「榴兒，我知道你決定的事，肯定是要去做的，明天你就放心地去給太後治眼吧，我會隨時探听你的消息的。」
阿志法不像石成止那般沖動，話說得甚是含蓄。
我听得出他的話中之意，如果明天我有事，他會不顧一切地相救的。
我為了不讓阿志法和石成止去拼命，決定抓緊時間跟快樂之神學會治眼之法。
「阿法哥，不用擔心我，你回去吧，我不會有事的，也不想讓你們有事。」
阿志法走了，走時臉上布滿了留戀之情。
香菜兒來稟報說石成止跟朱砂兒很合得來，他們住在那個山洞里很快樂。
我笑了，想著這一對青年男女住在一起，肯定會有故事發生。
我還得跟快樂之神學治眼之法，不敢跟香菜兒說得太多，再問得幾句，便回到房間里。
「听清楚，我給你講治眼的步驟。」
快樂之神的聲音適時地響起。
只一小會兒的功夫，我便把快樂之神所教的步驟全記在心里，默念得幾遍，牢記心胸後，方才去睡。
第二天，進福帶著晚秋物等七八個太監，準時地把我接到至母宮。
是日，至母宮門外有很多的人，有守崗的士兵，執槍拿刀地站在那里，我覺得他們排站在這里，就是專等我治不好太後的眼楮，好拿我治罪的。
那些太醫門不敢說話，卻用期待和嫉妒並存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他們很矛盾，既盼著我能治好太後的眼楮，好為基石國的醫生們出口氣；又不希望我治好太後的眼，怕奪了他們的飯碗。我對這些人是很同情的，從而把充溢著慰藉的目光投給他們。
那些太監宮女皆掃我一眼，便把目光移開，生怕我記住他們一般。這群人的神色很復雜，我一時還猜不透他們的心思。
至母宮里，皇上坐在太後的床前，左邊坐著清妃，右邊坐著黃妃。
「哎，要不是我攪局，明妃今天也會坐在這里看著我給太後治病的。」我看到清妃和黃妃，便想起明妃來，一絲愧疚之情油然涌上心頭，突然間覺得自己做得很過份，過份得我自己都有點無法原諒自己的感覺。
清妃，自從我進門的那一刻開始，便直直地看著我；她翹起的嘴角掛著一絲不忿；彎曲的眉梢蘊含著一抹嫉恨；瞪圓的眼珠迸出恨怨的光芒；陰沉的臉上呈出不安的神情，總之，她此時此際內心中很復雜。
黃妃投給我的目光，展示給我的表情，都傳達著一個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