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段刻骨銘心的回憶︰
天清氣爽,溫馨的陽光從屋子的各個縫隙處往里透,照得雕梁畫棟、富麗堂皇的屋子蓬蓽生輝,滿屋透著沁人心脾的花香,這就是石榴兒的蕊妃宮里的某一天的光景。
石榴兒端坐在一面大銅鏡的前面,讓香菜兒給她梳頭。
七八個穿著各色衣服的宮女各自做著事,她們都很小心謹慎,生怕驚跑了透進屋里的陽光。
突然,一群人闖了進來。
「搜,給我仔細地搜!」叫進福的那個太監大聲地喝令著。
一群宮女太監滿屋子亂翻起來。
「進福公公,你們這是干什麼?」香菜兒慌急地,氣急敗壞地叫著,跑去拉扯那些人。
「進福公公,發生了什麼事麼?」石榴兒面含慍色,輕盈地邁動著步子走到進福的對面,不慌不急地問著。
進福沒有答言,陰森森地冷笑著,雙目如鉤地盯著石榴兒。
「總管大人,找到了這個。」
一個太監從里間急步出來,跑到進福的面前, 一眼石榴兒,才把手里的一個插滿針的布女圭女圭遞給進福。
霎時間,屋里所有人的目光全投向那只布女圭女圭。
「這小女圭女圭好可愛,香菜兒,是你做的麼?」石榴兒一面伸手想去模那布女圭女圭,一面問著。
「大膽,你看看這是什麼?」
進福的厲喝聲嚇得石榴兒趕緊縮回手,目光瞅著布女圭女圭上面的三個字。
「皇上,這布女圭女圭上面怎麼會有皇上的名字?」石榴兒突然間感到有些不妙了,驚恐萬狀地盯著布女圭女圭急聲而問。
「把這里包圍起來,不放任何人出入!」進福下完令後,用異樣的目光掃一眼石榴兒,隨後就拿著那只布女圭女圭離開了。
石榴兒呆呆地站著,身邊只有香菜兒,其他的人都退到了屋外。
「皇上駕到!」
「清妃駕到!」
余音猶存之際,那個滿面胡須,叫做打基虎的皇上大踏步地沖將進來。
「賤人,朕如此寵愛你,你竟敢起歹毒之心謀害朕!」打基虎氣急敗壞地把跪地接駕的石榴兒提起來,聲嘶力竭地大聲喝罵著。
「啪!」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打基虎揚起手來,重重地給了石榴兒一記耳光,其聲清脆,響亮。
「我沒有,真的沒有!」石榴兒倒在地上,嘴角沁血,身子發著抖,戰戰兢兢地仰視著打基虎,惶惑地,怯怯地告訴著。
「把這個賤人打入冷宮,立即查封她的娘家。」
打基虎虎目圓睜,狠聲地下完令,惡狠狠地瞪石榴兒一眼,絕情地揚長而去。
「哎喲,石榴兒,你也有今天呀。」
說話的是清妃阿蓮蓬,石榴兒記憶里的仇家。她譏諷,謾罵,諷刺石榴兒。
「你靠著這身女敕肉迷惑皇上,讓我們這些姐妹們忍受了半年的孤寂,今天落得這樣的下場,真是活該。」
清妃光說還不夠,還狠狠地掐了石榴兒一把。
「我沒有!」石榴兒顧不得疼,自說自話地解釋著。
「我也知道你沒有,但關鍵的是皇上不知道。」
清妃說得很是得意,媚眼里綻放出一抹狠光,語鋒突地一轉,吩咐道︰「這個狠毒女人本該斬首示眾,皇恩浩蕩,饒了她一條賤命;但活罪卻不能饒,讓她做苦力。」
「告訴你,別痴心妄想卷土重來,你,以及你的家族全完蛋了。」清妃托著石榴兒的下巴,說得很不解氣,再加了一記不重不輕的耳光。
「我沒有!」石榴兒仍然念著這句話。
清妃掃一眼石榴兒,哼一聲,向進福拋個媚眼,隨後便以勝利者的姿態,在一群宮女的簇擁下離開了蕊妃宮。
石榴兒也離開了蕊妃宮,並且是被進福讓人拖著離開的。
石榴兒被拖到冷宮後,一個太監迎面給了她一記很響的耳光。
這次扇石榴兒耳光的太監叫晚秋物,是直接折磨石榴兒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