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志法,這個名字在我的記里很深刻,他跟石榴兒的故事和情感的建立要追溯到很遙遠的童年。
他們的情感充滿了天真與堅貞,最讓我感動,最感興趣的是石榴兒進宮的前一晚的那場約會。
夜闌人靜,石榴兒和她的二哥哥靜靜地坐在自家的柴房里,黑漆漆的彼此看不見對方的臉。
石榴兒把頭輕輕地靠在最疼她,一直呵護她,保護著她的二哥的肩膀上,幽幽地說道︰「二哥,你說他會不會來?」
「肯定來的,他答應了我的。」石成止輕輕地拍著石榴兒的肩膀,低聲安慰著
「我怕他來;又怕他不來。」她很糾結,嬌滴滴的聲音里蘊藏著一絲羞澀。
「榴兒,等他來了,二哥就送你們出城,有多遠走多遠,永遠不要回來,家里的事也不要管。」石成止的話剛說完,就感覺到外有動靜。
他來了,石成止出去接進來的。
她看不清他的模樣,卻在記里留下了他完整的輪廓。
他就是阿志法,一個長得很結實,有點憨態,十七八歲模樣的少年。這個形像在她的記憶里永遠抹不掉,永遠不會消失。
石成止悄悄地退出去,把門輕輕地關上。
她的身子微微地抖動著,慢慢地靠近他。
他也在黑暗中模索著靠近她。
他們靠在了一起,又快速地分開。
他們彼此在黑暗中重復著上次的動作。
他們重復了三次,才試探性地緊緊地挨在一起。
她一伸一縮,期盼著發生點什麼事。
他卻把手舉起又放下,想有所行動,卻總是下不了手。
「笨蛋!」外面石成止咳嗽一聲,把腳步跺得很響地走遠。
「我好怕,你抱抱我吧。」她像是在央求。
他抖瑟瑟地把手攬住她腰。
有了他的這一攬,她順勢倒在他那寬厚的懷抱里,輕聲地啜泣起來。
「你別難過,我帶你走吧,走得遠遠的,永遠也不要回來。」他的身子忽然間就不抖了,說得很堅決,並模索著伸手去給她揩淚。
她一把握住他的手,哽咽著言道︰「不能走,不能的,我一走,我爹爹就犯下了欺君的大罪,三族將不保。」
他沉默了,又開始發起抖來,比先前抖得更厲害,更快速了。
「你要是跟著我走了,你爹爹知道後,你的娘親就會替你受罪的,說不定會被你爹爹給殺掉。」她說話間,顫抖著,卻把身子貼得更近,更緊,貼得他順勢把她摟緊,翻倒,側身。
他的頭情不自禁地往下落。
她輕聲地喘息著往上迎。
他忽地,猛地掙起身來,迭聲言道︰「不,不!我不能這樣對待你。」
「為什麼?我想把一切交給你,你就成全我,讓我帶著一副沒有靈魂的身軀進宮吧。」
她抱緊他,幾近哀求地,語帶羞澀地說著。
他抓住她的雙肩,急聲言道︰「不行的,如果被驗出來,你將獲大罪,你的三族都會被抄斬。」
「我會把你永遠地記在心里,生生世世不會忘記你,保重!」
他推開她,走了,走得很堅決。
她哭了,哭得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