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初春的夜里依舊還是凍人。顧羽晴的小屋里沒有地龍,也沒有暖爐,只是把門窗都關的緊緊地。
但是,還是有微微的寒風吹進來。
顧羽晴緊緊地縮著身子,卻便不是因為太冷,而是因為太過的緊張和害怕。
她害怕眼前的男子會突然暴怒,或是更加殘忍的蹂躪她。
凌昊熙微微眯著眸子,透著一絲讓人害怕的陰冷。或許,剛開始他只是覺得這個青樓女子不過是看中他的身份,所以才死賴在他的府里,逼他幫她贖身。
可是,經過那麼久他才發現,眼前這個女人和朝中的許多大臣都有相熟。而每次他想要接近她時,她都是故意擺出這幅害怕而又讓人可憐的神情。
這也是他最厭惡的一點。
京城有多少女人都巴不得爬到他的床上,而這個女人明明不過是一個風塵女子,卻還故意裝成一副還不懂男女之事的懵懂少女。
這或許也不過是她故弄玄虛的一招罷了。
「本王今晚倒要看看你是什麼貞女、烈女,既然還敢三番兩次的玩弄本王。」
說著,凌昊熙便猛地把顧羽晴身上的那件棉衣給扔到一旁。只剩下單衣的顧羽晴,身子也微微的顫抖著。她抬起眸子,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顯得更加的楚楚可憐。
只是,這樣的可憐沒有得到凌昊熙的一絲憐惜,有的不過是深深的厭惡,他覺得這不過是她擅長使用的招數罷了。
一個晚上能和兩個男人私會的女人又怎麼會真的如此清純,怕也不過真的是想要吸引他的注意罷了。
但是,不得不否認,顧羽晴這樣也確實吸引了凌昊熙的注意。
此時,凌昊熙的眼眸中透著一絲的凌厲和冷漠,顧羽晴知道今晚自己或許真的保不住清白之身。
想起今晚和陸天佑的相見,或許以後她都不能再如此坦然的見他了。她從此只不過是凌昊熙一個暖床的工具罷了。
但又如何,卻總比在怡蘭苑被千人枕的好。
這樣安慰著,她的害怕便少了幾分,她不再害怕的避開凌昊熙那雙陰冷的眼眸,而是直視著他。
然後,慢慢的把身上一件件衣服輕輕地月兌落下來。
當初,來靖王府時她就已經想過會有如此的結局,那麼她又還顧慮什麼。只是,那時的她只是還抱著一絲的幻想,或許陸天佑會找得到她。或許陸天佑會帶她月兌離苦海。
所以,她想保住最後的一絲清白,然後獻給心愛之人。
但是,經過今晚的相見,她知道他們兩個再也回不去了,陸天佑能給她的不過是那些曾經美好的回憶罷了。
從此,兩人便是路人……
心像是被千萬只針刺痛一般,疼得她快喘不過氣來,水靈靈的眼眸最終還是滴落下一滴滴滾熱的淚水,水霧粘在長而又翹的睫毛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因為這一刻的羞辱而難過,還是因為從此再也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而難過。
或許兩者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