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悠揚沒想到自己的努力工作竟觸了準老公的霉頭。柔情似水佳期如夢,情郎卻冷淡下來。思來想去,她決定派閨蜜好友和男朋友聊一聊,探探他的口風。
沒想到,男朋友說婚期越近他心里越過不了那道坎。當他真的要成為她的老公時,他清醒並猶豫了,他要她給他時間,他要一個人靜一靜想一想,他會努力找回當年的感覺。這便是他一段時間以來很少回那個「家」的原因。任悠揚的女友是他們的傳話筒。任悠揚頭一次消失一個星期散心,是因為女友傳話來說,她男友決定放棄。並且當場撥通他的電話得到證實。第二次消失,是因為任悠揚發現她男友放棄背後的另一隱情,他竟然和她最好的朋友走到一起了。雙重背叛,這是多大的諷刺與懲罰。他們雙雙向她道歉,他們說感情的事是沒有辦法控制的。
原來那個奉為閨蜜的女人早就對自己的男友虎視眈眈,一直沒有下手機會。是自己主動暴露並給了機會。這真是讓人無語的結果。
任悠揚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當初是他要死要活一定要和她重歸舊好的,他說了什麼都不計較的,他說了可以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的。現在也是他翻臉不認人,甚至吃了窩邊草。明明是他傷她至深,又分明是她有錯在先。不不不,他不是都原諒她了嗎?任悠揚像發瘋一樣打男友的電話。她只剩下手機這種方式聯系他,他不願意回家,他甚至表示可以像夫妻一樣,把婚房賣掉後,一人一半的錢。她不錢,她任悠揚從來不是只要錢的女孩子,她要的是真心和認可。她給他的是真心,她早知道回來是有風險的,可是因為愛,她願意冒這個險。只是沒有想到自己輸得這麼慘。
那個所謂的閨蜜干脆就閉而不見了。到後來那個男朋友也關機了。萬般絕望時,她給廣州男打電話,他竟不記得她是誰。
任悠揚選擇了自殺。男朋友出現了,男朋友的家人也出現了。任悠揚的男友給程曉湄打電話,程曉湄像姐姐一樣安慰任悠揚︰你還年輕,一切都會過去的。
她並不知道詳細的過程,只當是小倆口吵了架。勸人其實知道不知道過程都是一樣的,都是勸人向前看。「你是情感記者,雖然是剛剛上任不久,但應該也看到一些感情的聚散離合。」
任悠揚彼時覺得這個情感記者的身份真是一個黑色幽默。自己的情感一團亂麻。虛弱得不想說話。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靜。他家人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對她一如繼往地好,以為只是小倆口鬧意見,她嫌他回來少了。他終于還是給她留了點面子。好茶好飯地伺候著,催他們趕緊結婚。這讓任悠揚又看到了希望。正在這個時候,男朋友決定重返工作崗位。她偷偷去火車站送他。她的閨蜜也去了。閨蜜在明,她在暗,她看著他擁抱自己的閨蜜,她寧願最近處便是海,然後讓她化成海上的泡沫。那一瞬,在她心中,他們真正成了前男友和前閨蜜。不再有恨。她只想速了此生,速還此債。
火車開了,任悠揚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隨著火車奔跑,呼喚著前男友的名字。不再有恨,不等于連愛也沒有了。愛還在那里,那麼濃那麼濃從未有過的濃,若能隨著這列車回到實習之前,她願意,她哪兒也不去了,一切都听他的安排。她不要證明自己,能夠和他幸福地在一起,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眼淚蒙住了眼楮,已經太晚太晚。
她不記得自己跑了多久多遠,只知道火車開得越來越快,自己被落得越來越遠,再也跟不上那列火車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