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世音的玫瑰 第九章 槍打出頭鳥(3)

作者 ︰ 伽藍淨影

晚上,辛蕪艾上線的時候看到容欣翰通過了她的驗證,且,正在線上。她向他發過去一個微笑的表情,他也笑得溫暖地回應。就這兩個簡單的微笑表情,把辛蕪艾這些年來的寂寞和苦統統笑得煙消雲散。他一定還記得她,他的心里也是有她的吧?她大膽地作出一個念想。這個念想還沒有來得及延續,她就讓到他發來一句話︰你終于加我了?我等了你好幾天。卻原來,他把她當另一個人,另一個女子。

感情的承轉起伏,從來不需要大半生或者小半生那麼久,有時就是幾秒鐘之內的事。一時她呆住,不知道下面應該怎麼說。是扮演另一個女子與他愉快交談一窺他的心事,還是直接曝光她的身份?不可以猶豫太久。

她想好了,還是做她自己吧。她又不是窺探狂。她對他在等什麼人沒興趣,她只想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以她自己的真實身份與他對話。「呵呵,我是辛蕪艾。」那邊沉默好久。他沒想到是她,又或者他的腦海里早已沒有了她的名字。更大的可能是他不知道應該對她說什麼。「我剛出了一本書,想寄給你得到你的指正,可以得到你的地址嗎?」她也是個不會說話的人,平時所謂情感專家,其實論到自己笨嘴拙舌。當局者永遠是迷。

「恭喜你,少年得志,終于實現了你小時候的理想。」他還記得她小時候的理想。她也記得,他當時也是希望她以後長大寫書的,不過他囑咐她千萬不要寫什麼情感,要寫就寫武俠。他最討厭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人。他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得。

刻在石頭上的字,年歲日久會模糊。但是刻在心上的字,時間越久反而越加的清晰。這是為什麼呢?情感記者辛蕪艾以為這便是愛。他說了他的地址。她也記下來了。她打算明天早上就給他寄過去。無論如何,算了了少女時代的一樁心事。至于後面是不是會有故事,那不是她能夠左右的。這場所謂的成功惟一帶給她的,就是和他對話的勇氣。

他並沒有和她說太多他的情況。都是她在說,他在嗯。他叫她辛記者,調侃又明顯地生疏。辛蕪艾渾然不覺其中的微妙,告訴他這個月她光寫稿子就賺了7000元,下個月她要爭取突破10000元。因為的確情深,所以果真面對,反而不好說那些藏在心里已久的話,嘴邊指尖流淌出來的,不過是一些浮在表面的話。她甚至不好意思問他,你最近好嗎?她更象是一個下級對上級匯報工作,且報喜不報憂。多少年後回想起來,青澀得可笑。

喜歡一個人,不是像孔雀一樣對他開屏。人類是有嘴的,可以表達。表達對對方的關心,拉近心與心之間的距離。但愛,天性就是自私的。愛情說到底是男女雙方對我執的最大滿足。

若干年後她才懂得,她那樣子說話是吸引不了男人的。她對他表示感謝,感謝他呵護了她的初心。真是套話加廢話。她只顧說她的情況,在她小有成就之時,搞得更像是一種眩耀,太沒有誠意了。她絕口不提我愛你,裝作一個正常的同學,在小有所成之後偶然的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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