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燁指著箱子上,那個醒目的白底紅漆的十字,問︰「為什麼是十,不是九,也不是五六七八?」
「咳咳咳~」舒沫一個沒忍得住,竟被口水嗆住,彎著腰,咳得石破天驚。
立夏幾個,手忙腳亂,捉著她一頓亂拍,好容易才平靜下來。懶
夏候燁一臉狐疑︰「有什麼不對?」
「沒有~」舒沫趕緊搖手︰「只是個標記,隨便畫的,圖的只是醒目而已,王爺若不喜歡,換了就是~」
「不必了~」夏候燁看她一眼,轉身離去︰「我還有公務要辦,不陪你了~」
「王爺請自便~」舒沫巴不得他快走。
夏候燁一走,立夏幾個立刻炸了鍋︰「小姐,听說你被那潑婦打了?」
「听說靜萍姑姑自殺了?」相比舒沫的傷勢,綠柳更關心八卦︰「怎麼樣,她會不會死?」
「一定很痛~」許媽含著淚,模著她腫起的腳踝。
「嘿嘿~」舒沫干笑著縮起腳,不自在地拉了裙邊蓋住,心虛地道︰「這,是我自己摔的。」
「你的手!」立夏眼尖,已從寬大的袖口看到她手肘上一塊淤青,不由分說拽住了,拉到燈下把袖子捋上去一瞧,幾個都倒吸一口冷氣。
舒沫拉下袖子︰「皮外傷,過幾天就好了。」
「我瞧瞧,別處定然還有~」立夏熟知她的脾氣,瞧了她的神色,哪里還忍得住?蟲
幾個人上來,掀裙子的掀裙子,捋衣服的捋衣服,不到片刻功夫,把舒沫按在床上,剝得只剩一件褻衣褻褲。
果然,她整個後背,兩條手臂,一雙腿上全都是淤痕,青青紫紫的慘不忍睹。
幾個人面面相覷,做不得聲。
「沒事,沒事~」舒沫三兩下拉起衣服,裹緊身體,企圖粉飾太平︰「看著嚇人,其實沒傷到筋骨,等過幾天消了淤,就好了。」
「可憐的小姐~」許媽啜泣著,眼里滴下淚來。
「太過份了~」立夏氣得兩眼通紅,豁地站了起來︰「小姐是堂堂的慧妃,她怎麼說打就打?王爺和太妃都不管麼?不行,我找王爺去!」
「別~」舒沫趕緊拉著她︰「是我先撩的她~」
綠柳吃了一驚,隨即恍然︰「苦肉計?」
耳听為虛,眼見為實。
凝霜郡主脾氣雖是出了名的壞,畢竟是閨閣中的女子,外人不得而知。
引她發 ,在大庭廣眾之下自暴其短,太妃和王爺親眼看到她刁蠻潑辣的一面,自然要重新考慮這樁婚事。
怪不得小姐臨出門,吩咐她們找小公爺去怡清殿。
原來是算準了凝霜郡主要發 ,太妃又不會護著她,這才找個人給她保駕的。
舒沫略有些不自在地點了點頭︰「看起來有點蠢,不過好象很有效。」
「婚事取消了?」立夏眼楮一亮。
舒沫但笑不語。
綠柳沖她豎起了大拇指︰「這頓打,挨得值!」
舒沫嘆了口氣︰「值什麼?差點害死靜萍姑姑~」
「好好的,」立夏頗為不解︰「她干嘛尋死呀?」
舒沫眼神一黯,這正是她疑惑的地方。
綠柳撇了撇嘴,極不屑地道︰「自然是跟小姐的目的一樣,不想讓凝霜郡主進門。只不過,她比小姐狠。」
小姐只肯受點皮肉之苦,她卻敢用性命做賭注。
單只這點,小姐已落了下風。
「她只是個宮女,誰當王妃跟她有什麼關系,何必用命去博?」立夏不敢苟同。
「哼!」綠柳冷笑︰「你懂什麼?不叫的狗才咬人呢!」
「那一刀,再深得半分,割破動脈就沒救了!」舒沫搖頭。
她親眼所見,傷口也是她親手處理的,做不得半點假。
「我敢打賭,」綠柳不以為然︰「她自刎的時候,王爺必定在場!她不但狠,而且奸,算準了王爺必定會出手救她,絕對死不了。」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換了是她,也會這麼做。
舒沫憶及當時場景,搖了搖頭︰「她是替小宇受罰,跟凝霜郡主無關。」
「怎麼又跟小公爺扯上關系了?」許媽听得稀里糊涂。
「小宇在幽州時,是靜萍姑姑帶的。」舒沫苦笑著解釋︰「小宇為救我,跟凝霜郡主起了沖突,又頂撞了太妃和王爺,王爺動了怒,要拿刀殺他,靜萍姑姑這才出來代他受過。」
「啊!」立夏和許媽听得驚心動魄,面色發白。
綠柳哼道︰「護住小公爺,抓住了王爺的心。這女人,好深的心機。」
「她一直在王爺身邊,又深得太妃信賴,若肯嫁,早就嫁了。」舒沫略有不悅,淡淡地道。
其實不僅是太妃,連夏候燁對她都是有某種程度的尊敬的。
所以,若不是本人不願意,她想不出別的理由。
「說不定,是王爺不肯娶呢?」綠柳反問。
回憶靜萍和夏候燁相處的情形,短短的兩句話,蘊含了千回百轉的感情。
舒沫緩緩地搖了搖頭︰「王爺對她,跟別的女人是不同的。」
那種感情她無法準確描述。
很復雜,有不舍,有同情,有內疚,似乎還夾著一些感激?
他們之間似乎有一種奇怪的默契,旁人插不進去,也無法分享。
想著這些,心中似塞了團亂麻,亂糟糟的,連呼吸都不順暢了起來。
「當然不一樣,」綠柳一徑冷笑︰「旁人都是妾,只有她是靜萍姑姑。不求任何回報,默默地守候在王爺身邊的女人!」
听了這話,立夏卻有些信了。
小姐不也是基于同樣的理由,才拒絕了公子熠嗎?
誰規定了只許小姐心高,不許靜萍姑姑氣傲?
PS︰來不及更三千了,只好先扔二千上來再說。三八節,大家寬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