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燁手快,倏地攙住她的臂,將她拖了起來,眉毛不悅地擰起︰「舒沫,你長本事了!」
這是什麼地方,居然喝得爛醉如泥?
「呵呵~」舒沫軟綿綿地倚著他,呵呵笑著仰起頭,伸出兩根手指,比出一咪咪的距離︰「只喝了一點點~」懶
「站好!」夏候燁沒好氣地按著她的肩,可惜手一松,她立刻象根面條似地往下滑。
舒沫腳下發軟,慌忙伸手抱著他的腰,以穩定身形。
長衫拂到臉上,綢緞冰涼,貼在肌膚上格外的涼爽。
貪圖這絲涼意,舒沫偏了頭,胡亂往他身上蹭。
夏候燁身體瞬間緊崩,咬了牙,用力將她拔開︰「放手!」
舒沫抱著他不撒手,嘟囔著嘴嚷︰「奇怪,這柱子怎麼老動?」
夏候燁哭笑不得,低頭盯著纏在腰間的手,輕嘆一聲,只好將她抱了起來。
舒沫睜了眼,只覺地動山搖,四周的樹木都向她壓過來。
嚇得急忙閉上眼楮,大聲嚷︰「地震了,快跑~」
他忍俊不禁,輕叱道︰「你也怕死?」
舒沫蜷在他懷里,伸出雙手,微仰著頭,一臉企求地望著他,軟軟地撒著嬌︰「哥哥,背。」
夏候燁凝著她,心里忽地生出一種莫名的滋味。蟲
原來,她也會撒嬌?
只是,她把自己的天性藏得很嚴,很深。
而在她內心深處,想要依賴的男人,不是他。
舒沫得不到回應,不安份地掙扎著往他背上爬,語氣已從撒嬌變成撒賴︰「哥,背我!」
夏候燁手忙腳亂地按住笨手笨腳往他頭上爬的她︰「你發什麼瘋?」
「哥哥壞!」舒沫掙了幾次,掙不開他的鉗制,氣惱地停了手,無限委屈地瞪著他,大大的眼楮水氣氳氤︰「你有了嫂子,就不疼我了!」
「看清楚了,我可不是舒瀾!」夏候燁嘴里輕聲斥責,心中卻疑竇從生。
他以為,在舒家只有舒淙跟她走得近一點,卻不知道她跟舒瀾的關系,竟然也這麼親密?
舒沫乘他放松這一刻,成功入侵,雙腿纏在他腰上,右掌在他肩上一拍,神氣活現地嚷︰「駕!」
巴圖早就被這驚人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礙著夏候燁的婬威,一直不敢表露分毫。
舒沫這聲「駕」一出口,再也忍耐不住,破功「噗」地笑出聲來。
夏候燁又氣又怒,反手拽著她的臂,將她死命往下揪︰「放手!」
聲音低啞,眉峰微微地斂起,是山雨欲來的前兆。
「不放~!」舒沫態度堅決,死死地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
夏候燁被她勒得透不過氣來,騰出一只手來掰︰「放手!」
哪知道她力氣竟大得驚人,說什麼也不肯放,逼得急了竟低了頭去咬他的手。
一旁的宮人瞧了,又想笑又不敢笑,拼命地低著頭,憋著雙肩一聳一聳。
「起轎!」夏候燁氣得想殺人,抱著她鑽進軟轎,咬牙切齒地罵︰「X!到底喝了多少?不會喝就別喝!」
舒沫吃吃一笑,忽做驚人之舉,雙手捧著他的頭,對著他的唇吻了下去︰「梅花釀,好喝!」
轟隆!
夏候燁象被驚雷劈中,瞬間呆若木雞,身體被牢牢地釘在坐椅上,不敢挪動分毫。
舒沫放開他,咂巴著嘴,醉眼朦朧,嘻嘻而笑︰「真甜~」
夏候燁黑眸一黯,猛地將她扯進懷中,狠狠地吮住在月光中閃著水潤光澤的柔軟櫻唇。
下巴上新生的胡髭扎入她柔女敕的肌膚。
「癢~」舒沫吃地一笑,仰起脖子避開他的侵略。
這含著歡愉的笑,令他血脈卉張,欲/望高漲。
夏候燁猛地將她抱起來,放在膝上,騰出一只手,按著她的後腦勺,不許她逃。
舒沫身體軟成泥,伏在他胸前,咯咯輕笑。
他用力扯緊她的秀發,她吃痛,仰頭逸出驚呼。
他乘機奪了她的氣息,滾燙的舌尖攻入她的唇,是懲罰,是掠奪,更是征服。
舒沫前所未有的柔順和配合,令他情緒空前高漲,一輪狂風暴雨的攻勢過後,節奏終于放緩。
他餃住柔唇,反反復復地親吻,如絲絲春雨,潤物無聲。
然,漸漸的,發現不對勁——她未免太柔順了些!
疑惑地抬起眼一瞧,舒沫竟然抱著他的脖子,閉著眼,睡著了……
他悻悻地瞪了她半天,無奈地一捋頭發,啞然失笑。
軟轎出了朱雀門,王府的馬車駛過來。
巴圖還沒來得及稟報,夏候燁已抱著舒沫從轎里跳了下來,鑽入馬車︰「回府~」
動作輕盈,如行雲流水,懷中舒沫熟睡如嬰兒。
巴圖先是一怔,繼而微笑,翻身上馬,手掌向下一壓。
馬車放緩了速度,平穩而無聲地前進。
一路不停,直接進了承運殿。
夏候燁抱了舒沫直入寢宮,內侍陳安過來服侍,見狀一愣。
「她喝醉了~」夏候燁簡短地解釋。
巴圖在廊外,暗暗好笑。
也沒有人問,這話是說給誰听呢?
陳安不動聲色,躬了身問︰「要不要奴才派人通知立夏姑娘,把慧妃娘娘請回去?」
夏候燁淡淡地道︰「讓立夏明天早點過來服侍即可。」
「是~」陳安出了門,見巴圖對他擠眉弄眼,心中奇怪,停下來看他。
巴圖輕咳一聲,兩眼望天︰「天氣炎熱,洗個臉,再擦個澡,應該會睡得舒服些~」
沉默,長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