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國公府卻不然,」靜萍緩緩做結案呈詞︰「國公爺是太妃的兄長,這個事實無論如何不會改變;故王妃與又凝霜郡主是姐妹,再聯一次姻,誰也不能說什麼。綜上所述,凝霜郡主才是比她們更合適王爺的理由。」
「听明白了嗎?」太妃看著舒沫,意味深長地道。懶
舒沫點頭,接著又趕緊搖頭︰「妾身只是不明白,既然與沐國公府聯姻有這麼充分的理由,為何不去說服王爺,卻要跟妾身說呢?」
太妃略帶慍怒地瞪著她︰「你是要與本宮裝糊涂麼?」
「不敢~」舒沫忙道︰「妾身是真的不懂,請太妃指教。」
靜萍垂著眸,平平淡淡地道︰「太妃的意思,是希望慧妃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勸服王爺。」
雖已隱隱猜到,由靜萍親口證實,還是令舒沫大吃一驚︰「妾身何德何能,如何勸王爺回心轉意?」
更何況,她壓根就不喜歡凝霜,更不希望跟她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本宮既然找你來,自有本宮的道理。」太妃十分不悅,語氣變得強硬︰「你只需說,做還是不做?」
懷柔行不通,改用高壓政策了?
舒沫滴汗︰「妾身不是不肯幫,就怕說了等于白說。」
夏候燁那麼強勢的男人,終身大事,連親娘老子的話都不听,怎會听她的擺布?蟲
「光嘴里說說當然是不行的,」太妃將臉一沉,冷聲道︰「你得用腦子,想盡辦法,不擇手段地讓他同意。」
「太妃,還真看得起妾身~」舒沫苦笑。
牛不喝水,還能強按頭?
況且那水,還有毒,她也不忍心按呀~
啊呸呸呸!現在是擔心牛中毒的時候嗎?
看太妃的樣子,夏候燁這頭 牛若不喝凝霜郡主這口毒水,她這個放牛人都要倒大霉了呀!
「你是個聰明人,」太妃莫測高深地看著她︰「本宮希望,你不要辜負了慧妃的慧字~」
舒沫強擠了個笑容出來︰「妾身,盡力而為。」
得,這廝沒事賜個字給她,到底還是給她惹禍了吧?
「行了,」太妃靠到迎枕上,雙眸微閉,懶懶地揮手︰「本宮也累了,你下去吧。」
「是~」舒沫起身,蹲了禮出去。
靜萍悄無聲息地移過來,雙手按上太妃的肩,靈活而輕巧地揉捏著。
「靜萍,」太妃閉著眼,低低地問︰「這辦法真的行得通嗎?」
靜萍沉默,良久,輕輕地道︰「王爺讓她歇在了承運殿。」
據守宮的內侍稟報,還是王爺親自將她抱進去的。
這意味著什麼,還要問嗎?
太妃睜開眼楮,看了她一眼,抬手,按上她的手背︰「苦了你這孩子了~」
靜萍微微垂眸,淡聲道︰「這是奴婢的命~」
「唉~」太妃輕嘆一聲︰「燁兒要能明白本宮的苦心,就好了~」
「會的~」靜萍將視線轉到窗外,聲輕如夢,與其說是在安慰太妃,倒不如說是在安慰自己︰「總有這麼一天,王爺一定會明白~」
從怡清殿出來,舒沫猶豫了一下,沒有往驚鴻殿走。
「喂!」轉角處,忽地一人閃出來,堵住她的去路︰「昨日醉的酒,不會到現在還沒醒吧?」
「小鬼!我不是告訴過你,大人的事少管?」舒沫有些惱火地撫著額。
喝醉又不是什麼好事,有必要告狀告到孩子面前嗎?
那些人,就這麼想看她的笑話!
「你喝醉本來確實不關小爺的事,」夏候宇故意戳她的痛處︰「但是,中斷講課,卻與小爺利益悠關。小爺豈能袖手旁觀?」
舒沫一滯,只好妥協︰「你先回去,我吃過飯就過去,成了吧?」
「對著小爺,你吃不下飯?」夏候宇把臉一沉。
「好吧,」舒沫無奈地道︰「一個鐘頭,不得拖延。」
「二小時,」夏候宇寸步不讓︰「你昨天沒來,補上。」
「呃~」舒沫習慣性地擰他的耳朵︰「那我前天多講了一個小時,怎麼算?」
「那是你自願的~」夏候宇臉不紅氣不喘。
「怕了你了!」舒沫兩眼一翻,無可奈何。
也罷,反正她也需要時間冷靜下來,理理最近變得奇怪且混亂的大腦。
暫時不用腦子,復習些幼兒學過的知識,借以調劑身心,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在攬月軒里打混了兩個小時,果然情緒平復了許多。
再回到出雲閣,發現各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準確的說,是看她的眼神很怪異。
「怎麼,」舒沫模模頭發,又撫了撫微皺的裙擺,撢掉不小心沾上的幾顆沙粒︰「我的樣子很奇怪嗎?」
「小姐,」立夏神色恭敬地道︰「太子妃派人送了禮物過來。」
還當什麼大事,舒沫松了口氣,漫不經心地問了句︰「是什麼,可拆開來瞧了?」
立夏不語,看她的眼神,越發怪異了。
綠柳抿著嘴,小聲插了一句︰「王爺也派人送了東西過來。」
舒沫看了兩人一眼,忽地心生不詳之兆︰「是,什麼?」
立夏,綠柳,許媽,銀瓶,銀杏……異口同聲答︰「梅花純釀~」
聲音齊整,氣壯山河。
舒沫氣得差點閉過氣去。
顏若雪就算了,夏候燁是什麼意思?
嘲笑,諷刺,還是幸災樂禍?
只是不小心喝醉一次而已,緊揪著不放,不覺得太幼稚了嗎?
見她不吭聲,綠柳曲起手指向院子外一指︰「小姐,是梅花純釀呢~」
舒沫沒好氣地喝道︰「我耳朵又沒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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