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燁打斷她,冷冷地問︰「我問你最後一遍,凝霜去哪了?」
丁香驚惶地抬眼看著他︰「王爺~」
「說吧~」夏候燁從臉色到聲音都倏地冷下來,凍得發寒。大
丁香駭怕極了,渾身哆嗦著,拼命搖頭。懶
「王爺~」巴圖看得不落忍,想幫她說幾句好話。
才一開口,夏候燁一個眼神拋過去,嚇得他頭皮發麻,趕緊識相地閉緊嘴,閃到一邊。
「不想說,嗯?」夏候燁低沉的聲音里,有著壓迫人心的力量。
丁香滿眼都是淚,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著他身後。
夏候燁一臉莫名地轉身,看了看身後微掩的房門︰「什麼意思?」
巴圖飛快地插了一句︰「丁香的意思,郡主應該是跟王爺在一起。」
夏候燁額上青筋突突亂跳,厲聲喝道︰「是不是要進去搜一搜?」
巴圖驀地抬起頭,躍躍欲試,觸到他冰冷的目光,倏然醒悟,訕訕地模模頭︰「哪能呢?」
「你說,」夏候燁轉過頭,冷冷地看著丁香︰「到底怎麼回事?」
丁香早已嚇得軟成一癱泥,哪里還回得話出?
巴圖眼巴巴地看著他,嘴巴張開又閉上,閉上又張開,無比糾結的樣子。大
夏候燁橫他一眼︰「你干嘛,急著上茅房呢?」
「嘿嘿~」巴圖模著鼻子,訕訕地笑道︰「昨夜的事,屬下約模能猜到一點~」蟲
看丁香的樣子,定然是郡主見王爺喝醉酒,落了單,想要混水模魚,先把生米煮成熟飯,好順利坐上睿王妃的位置。
只不知中間哪個環節出了錯,這會子人不知跑哪里去了?
夏候燁輕哼一聲,略一思索,撇下他大步往外走去。
「王爺,你去哪?」巴圖一愣,趕緊跟了上去。
夏候燁出了門直接左拐,三步並做兩步就到了凌霄殿外。
巴圖急忙搶上前一步,握拳,將門拍得「咚咚」響︰「開門,快開門!」
「你是不是想把整個別院的人全吵醒?」夏候燁倏地出手,拽住他的手腕,冷聲質問。大
「什麼人?」大門應聲而開,院內陸續亮起燈光。
「煩請通傳一聲,夏候燁求見鷹將軍~」巴圖大聲道。
西涼副使赫連俊銘,听到動靜,從隔壁院子里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看到夏候燁,吃了一驚︰「不知睿王夤夜來訪,所為何事?」
「鷹將軍呢?」夏候燁長驅直入,大步進了內院,在開井中一站︰「本王要立刻見他。」
赫連俊銘看一眼只一盞昏黃的燭光,卻毫無動靜的主臥房,心中暗暗納罕,提高了聲音稟報︰「將軍,睿王來訪!」
稍傾,房里總算有了動靜,卻是一聲模糊的尖嚷。
短而低促,明顯是個女子。
不等夏候燁示意,巴圖已經率先闖了進去,嘴里道︰「鷹將軍,你沒事吧?」
「別進來!」赫連俊馳的喝叱聲沒落,巴圖已經沖進了臥房。
「巴將軍,鷹將軍說不許進~」赫連俊銘一愣之後,拔腳就追,卻見巴圖站在門邊,一只腳邁進門里,一只腳卻在門外,一副進退維谷的窘樣。
厚厚的地氈上,橫七豎八地扔著幾件色彩鮮艷的衣服,一條粉色肚兜,赫然落在床腳。
赫連俊馳赤著上身坐在床沿,結實的胸肌高高地鼓起,滿面怒容地喝道︰「滾!」
「對,對不起~」巴圖慌慌張張轉身就要走。
「抱歉~」耳際傳來斬釘截鐵的聲音︰「凝霜郡主失蹤,本王職責所在,所有房間必需一一入內探查~」
說著,夏候燁已不由分說,邁步跨進了臥室。
「抗議!」赫連俊銘面色一沉,厲聲道︰「睿王分明是在找借口,羞辱我國特使……」
薛凝霜又羞又窘,蜷縮在床角,听到熟悉的聲音,越發羞憤難當,忍不住嚶嚶哭了出來,又是委屈又是驚惶︰「表哥~」
她不明白,昨夜翻雲覆雨的明明是夏候燁,為何一睜開眼,枕邊人竟然變成了西涼大將?
赫連俊銘一驚,那些義憤填膺,那些義正詞嚴……通通嚇得縮了回去,張大了嘴巴,無比驚駭地瞪著赫連俊馳,象盯著一個怪物。
夏候燁眸光一沉,上前三步,伸手就去撩床幔。
「且慢!」赫連俊馳手快,迅速抬起手,擋住他的臂︰「你確定要在此時,揭開帳幔?」
赫連俊銘和巴圖聞言,都倒吸一口冷氣。
「鷹將軍,這是在威脅本王?」夏候燁不怒反笑。
「大膽狂徒,竟敢挾持我堂堂大夏郡主!」巴圖腦子靈活,驀地大喝一聲。
不管事實真相如何,先把話扣死了,佔住理再說。
「巴將軍,」赫連俊銘這時也回過神來,迅速反擊︰「事實還未查明,真相有待商榷!」
「睿王,」赫連俊馳神情自若,淡淡地道︰「事已至此,我願意娶郡主以示誠意。請王爺移步花廳,容我片刻時間,再做解釋。」
「好,本王要听听,你怎麼狡辯?」夏候燁盯著他看了片刻,冷哼一聲,轉身步出房外。
「我,我殺了你!」薛凝霜羞憤難當,再顧不得羞恥,撲過去抓著他又撕又打。
「郡主~」赫連俊馳冷冷地架著她的胳膊,嘴唇微翕,逸出絕情的話︰「別忘了,昨夜,是你自己投懷送抱,主動爬上本將軍的床!說起來,還是本將軍吃虧,被迫娶個潑婦!」
「你,你!」薛凝霜含著淚,又驚又怒地瞪著他。
「不想丟人,就給我安靜點。」赫連俊馳抄起衣服,披在身上,頭也不回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