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夏侯燁轉頭,見她提著裙子迎著風飛奔,不禁微微一驚,策了馬迎上去︰「還有事?」
舒沫眼楮望著他,手按著胸口,彎著腰,張大了嘴巴呼哧呼哧直喘氣︰「夏,夏……」
「別急,」夏侯燁翻身下馬,輕拍她的背部替她順氣︰「把氣喘勻了再說。」
舒沫好容易穩了氣息,直起腰來,道︰「我要送你出城~」
夏侯燁愕然︰「沒了?」
就為這事,她跑得快斷了氣?
「這還不算大事?」舒沫瞪他。
「又不是出去十年八載不回,有什麼好送的?」夏侯燁覺得很荒謬︰「再說了,我騎馬。」
出門一趟,還上演十八相送,傳出去他睿王一世英名毀于一旦。
「送到城外,你再換馬。」舒沫說著,轉頭吩咐巴圖︰「巴將軍,麻煩你套車。」
巴圖含笑稱「是」,撥轉馬頭,飛馳而去。
夏侯燁皺了眉︰「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時間拖得越久,不舍之情只會越濃,他勢在必行,也不可能改變主意帶她同行,憑白惹出一堆眼淚,何苦來哉?
「我也好久沒到鋪子了,乘這個機去轉轉。」舒沫道。
「你是要找借口出門吧?」夏侯燁斜她一眼。
舒沫故做輕快地吐了吐舌頭︰「被你看出來了?」
夏侯燁拗不過她,嘆了口氣︰「到了城門就得返回,多一步都不許!」
「放心吧,」舒沫達成目的,笑靨如花︰「城外有什麼好玩的,就算你求我,我也不屑去的。」
說話間,巴圖已經命人把馬車駛了過來,兩人相攜著上了馬車。
祝秋芙遠遠地站在花園小徑上,看著馬車緩緩駛離王府,消失在視線之外,眼中有妒恨的光芒一閃而逝。
雪雁憤憤不平︰「王爺太偏心了!姨娘親手準備食物他不屑一顧,慧妃什麼都不做,卻盡得王爺歡心!」
祝秋芙嘴角一翹,冷冷地道︰「且由得她鬧騰,看她能再猖狂幾日?」
「姨娘可是有了對策?」尋雁壓低了聲音問。
祝秋芙笑得莫測高深︰「她貴為側妃,我只是小小姨娘,哪里敢動她?」
「那……」尋雁不解。
「哼~」祝秋芙輕哼一聲︰「慧妃自詡聰明過人,又仗著王爺寵愛,在府里橫行霸道不是一兩天。看不慣她的人一大堆,又何需我出手?」
「姨娘只需冷眼旁觀,必要時推波助瀾,就能坐山觀虎斗,穩坐釣魚台了~」見雪雁還是一頭霧水,尋雁一半解釋,一半試探地道。
祝秋芙眼中閃過嘉許之色︰「王爺有令,我自當安守本份,絕不與人爭執。旁人的事,不與我相干。」
「姨娘高明~」雪雁深自佩服。
「走,」祝秋芙款擺腰肢,緩緩折返︰「接著繡海棠春睡圖去~」
馬車篤篤,眼見離城門越來越近,起初笑語如珠的舒沫,漸漸開始沉默,眼中泛起淚光。
夏侯燁握緊了她的手,無奈地道︰「讓你別送,偏不听,這會淌眼抹淚的難過,何苦?」
舒沫強打了精神,辯道︰「誰難過了?不過是昨夜沒睡好,這會子馬車一搖,悃勁上來了~」
夏侯燁憶起昨夜纏綿情事,心中一蕩,望著她的目光變得深遂,抱了她的腰低語︰「都怪你,整晚都在勾,引我~」
舒沫臉紅心跳,嗔道︰「明明是你自己定力差,干嘛把責任推到我頭上?」
「小妖精~」夏侯燁輕啄她的唇︰「看我回來,不好好收拾你?」
舒沫低頭閃避,媚眼如絲︰「來呀,誰怕誰?」
夏侯燁心跳失速,將她捉回懷中,大掌忍不住探進她的衣襟,狠狠揉著她的胸,恨不能將她揉碎了,吞到肚子里去。
舒沫雙頰緋紅,一雙眼楮水汪汪的凝著他。
「王爺,城門到了。」馬車忽地停了下來,巴圖馳到車窗邊,輕聲道。
「該死~」夏侯燁低咒一聲,伏在她的肩上深吸了幾口氣,迅速恢復了冷靜。
他替她整理好了衣物,又把散亂的發鬢理了理,可那雙粉女敕紅腫,水潤透明的櫻唇,明顯染著情/欲的色澤,卻怎麼也抹不掉。
「算了,你還是呆在車上吧~」夏侯燁伸手,擋住欲下車的她,輕盈地躍下馬車。
巴圖把飛翩牽過來,夏侯燁翻身上了馬背,輕叱一聲,飛翩頓時如離弦之箭,絕塵而去。
「喂!」舒沫滿心以為他還會再說幾句體己話,豈料竟是說走就走,頭也不回,急急從車窗里探出頭來。
卻見滿街車水馬龍,人頭躥動,哪里還有他的身影?
「討厭!」舒沫氣得捏緊了拳頭,狠捶車窗︰「這人的心是鐵做的嗎!」
「哼!」一聲譏誚,突兀地響起︰「美人計沒有用的,父王的決定,沒有人能改。」
「小宇?」舒沫太過驚訝,探出半個身子四處張望。
「在這呢~」夏侯宇從馬車後面走了出來,輕敲車窗。
「你幾時來的,我怎麼沒瞧見你?」舒
沫一迭聲地問。
「哼!」夏侯宇兩眼一翻,不客氣地嘲諷︰「你只顧跟父王卿卿我我,滿大街的人都視而不見,又怎麼會看到小爺?」
「小鬼!」舒沫又羞又氣,曲指去敲他的頭︰「我可沒有得罪你,干嘛把氣撒我頭上?」
夏侯宇抱頭一縮,哇哇叫︰「小爺說過多少次了,男子頭女子腰,輕易不得亂踫!」
「得了~」舒沫哧笑︰「就你這毛都沒長齊的小鬼頭,算什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