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懷捷說的有理,跟著他手中那星星點點的火把又繼續在洞中前行。
一會兒一行人爬過幾塊巨大的石頭,走到了小河邊,滑滑的路面異常難走起來。
懷捷不耐煩和滑溜溜的石頭作戰,實驗了水深只及小腿後,踩踏進水繼續前進。
只是,那水懷捷感覺著腳下水流的異樣,低頭查看。那溪水觸手不冰不冷,撩撥也沒有聲音。
沒等懷捷說話,身邊的一個近衛,沿路干渴,這時感覺他們經過的山洞石壁上有清泉流出。屏息靜听,還能听見潺潺的溪流聲響,想來定是洞中的暗河溪水在流淌。
于是趁懷捷查看腳下的時間,在旁邊的岩壁上,隨著那滴答滴答響起的滴水聲音,追尋過去。
見一泉水如甘露般從山壁涓涓而出,饑可難忍,就著水流大口大口的吞咽起來。
只咽得幾口,大家就見他仰面摔倒在地面上。嘴里、口鼻灌滿細紗石土,竟是把自己封了五官給癟死了。
眾人大驚,環顧四周,只見他們身處的山洞哪里還是剛才的模樣。
懷捷腳下的溪水不流不動,竟是流沙。
腳下踩的咯吱咯吱直響的是數億萬俱的尸骨。而身邊的那些石筍,也是團團纏纏蠕動的蛇群。
懷捷眼見如此怪異的景象,心頭巨震,對著大家打個安靜的手勢,悄悄背起地上已經死去的弟兄,一起向洞口方向挪動腳步。
就在他們行至距離洞口還有百余米的時候,忽然轟隆一聲,洞頂上方一塊巨大的石頭翻滾而下。
「塌方了,快跑——」不知道這話出自誰的口中,一聲呼喊過後,眾人誰也顧不得身邊的群蛇,拔腿就向洞外跑去。
這時大家跑動時只感覺身體左右搖晃,岩壁上和地面上也突然裂開一條條縫隙。地動山搖,石頭、沙土稀里嘩啦向下落。幾分種前還生機盎然溶洞,經過了溪水化沙土和塌方一鬧,忽然就變得滿目瘡痍、慘不忍睹。
懷捷和眾侍衛一路呼喊幫扶著跑出山洞,回頭再看,一片茫茫沙海哪里有半點綠色的樹木和他們才在里面歷經了生死的山洞!
人說出門在外,各有境遇。
要說懷捷他們驚險離奇,可是對比起大皇子劉聖,還要稍微好那麼一丁點。
那麼大皇子劉聖這會又在做什麼呢?
一座高大的遠古城樓,劉聖悄悄的躲伏在樓頂,看著下面那些奇奇怪怪、形形色色的人群。
說他們奇怪,是因為這些人一個個看著是在行走活動,可是卻清一色的面無表情,動作遲緩拖拉。身體晃動的時候,一個身體里好象有三個影子一樣,讓人感覺他們的身體不是實實在在的肉身,而只是時刻都可能忽然之間灰飛湮滅不留所蹤的魂魄幻影一般。
劉聖越看越感奇怪,不由自主地打個寒顫,森森寒氣從腳底不住地往上竄。
下面一陣嘎嘎怪笑傳來,劉聖順著笑聲看過去。
一個瘦高男人嘎嘎怪笑著,將一包一包袋子往身上一扛,緩慢且艱辛向前挪動腳步。看起來像是一抹幽影,一抹聞起來似乎帶著血腥味的幽影。
瘦高男人走到一棵非常巨大的老樹面前,扔下一個個包包。
臉上浮現出一朵詭異的笑容,查看樹干上長滿的丑陋的樹瘤,那些樹瘤猙獰得像是一張張無聲痛苦掙扎的人臉。
男人伸手抓了這些猙獰的人臉一陣扭轉,樹瘤枝葉分開,在樹根處出現一個可容小孩子藏身的洞穴。
瘦高男人連滾帶爬地沖到榕樹洞穴前,他的聲音因為極度興奮而微微顫抖著。「就是這里?」
「來——啊——」樹洞內發出一聲女子的哀鳴。
瘦高男人從包包里拿出一段段的人類肢體,跪掛在樹枝上,看著樹洞越來越大,眼里的貪婪光芒愈來愈明亮,直到整張臉上只剩下那一雙閃爍著綠光的眸子。
開始伸出雙手對著樹洞瘋狂的挖扒,漸漸的,血順著他的十指流入樹洞,一些閃閃發亮的物體出現在他的眼前。
瘦高男人不理會手上的傷口,嘴里不斷的喊著︰「金子——好多好多數都數不完的金子!「黃金啊!是黃金黃金!」再次進入瘋狂呆滯的掘挖。
躲在城樓頂上的劉聖看著眼前的一幕,寒意直泛心頭,怔怔地望著那些被稱為「黃金」的物體……那更本不是什麼黃金,那是骨頭……在他的眼中他看的清楚,那是無數的人骨……
一段時間過後,瘦高男人喘息著從樹洞里拉出一個巨大的海碗,碗里坐著一個手抱自己一條大腿的女人……
瘦高男人將巨大海碗頂放上頭頂,茫然的起身,對著城門的方向走來。
劉聖顫栗的看著瘦高男子海碗中的女人,忽然那女人抬起頭,眼楮從劉聖的臉上掃過。
劉聖被她的眼光一晃,那眼光中自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她那的眼神好像就是老樹毒瘤的眼楮,紅艷艷的,像是帶著血光。
劉聖驚喘一口氣,看著那女人低頭抓起自己的腿骨咬下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腳底下一個踉艙,整個人僕倒在這遠古城樓之上。
當劉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一朵妖艷無比的紅色花蕾之旁。
「你醒了?」一個身材修長妖嬈的少女,用她一雙晶瑩如琉璃的墨色黑瞳,純粹而深幽的看著劉聖。
「啊,你是誰?」劉聖看看身邊除那花朵和少女之外一片漆黑的環境,對自己的熟悉感好奇十足。
這少女此刻張帶真純真卻又丁點魅惑的神情看著劉聖,白玉般高挺的鼻子瓖嵌在一張不笑已經嫣然的紅唇上方,細白的額頭眉間一點若隱若現的淚滴紅記,讓她的無關綜合在一起,有一種難以言語的魔力。
讓人看她一眼,就有種身不由己,呼吸緊張之感,身上那翠綠色的羅衣長裙,更襯得她的肌膚如玉似珠,瑩然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