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絲的影子散文集 雨中香香的紅果子

作者 ︰ 鐘離嫣雪

香香甜甜

女敕女敕圓圓

如小女孩

幼稚細膩的

粉團般的臉兒

當生命的輪回

再一次寄托于

美麗而嬌小的身軀

那紅紅的果子

也閃動著無限輝煌

展示著靈魂

夢幻而莊重的結晶

于是

那天公的淚水

還有

不斷感激的情懷

世界啊

就在此刻

清新如初

清晨,被一陣滴嗒滴嗒的聲音叫醒。

拉開淺藍色的窗簾,睜著惺松的眼楮向外遙看,外面正在下著大雨,到處一片潮濕。

原來昨晚趁著人們熟睡的時候,一場大雨竟在偷偷飄灑。

小可可已經去上學了,算算時間她還要好久才能回家(其實孩子才剛走沒多一會)。

坐在窗邊靜靜的觀望,外面的雨景。

每當有風吹過的時候,千萬銀絲一樣的小雨滴、會在風中傾斜,似風中飄逸的清紗,在淡灰色的天幕前,瀟瀟灑灑的掠過。

此時的心頭被一片清新襲入,輕盈的雨絲在地面上積累出一個個由小漸大的漣漪,仿佛在傾訴風柔柔的浪漫淡淡的憂傷。

記得在威海的時候,上學的可可,中午是不回來吃飯的,要一直等到下午的四點半才會放學。

每天在孩子離開家門那一刻,我就一直期待時間快點走過,不過也只有在這個時間里,我能嘗試著整理自己凌亂的思緒。

更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能靜下心來看雨的舞蹈,听風的吟唱。

在我的精神和身體狀況漸漸開始恢復之時,我開始試驗著和微風細雨做最親密的接觸。

窗外的雨有種柔柔的清新、淡淡的雅致,只有你細細的觀察,才可以看到它的放蕩不羈。

你看、不管雨落的是大是小,它的聲音一如薄霧飄舞般的輕盈。

如果是在清晨,就會似夢非夢的走進你的心里,伴你從夢中悠然醒來,就成了清涼舒卷的心意。

看窗外除了躲在遮蔽地方的一切,到處都是濕的,整個世界除了雨落,一切都是輕輕的靜。

這奇異的感覺,迷離了我的視線,聆听雨敲小窗。我知道,我這一天的心情有了依靠。

看著大雨暢快淋灕地下著,回想這幾年走過的風風雨雨。

記得小可可有一次從幼兒園回家,人還沒有進屋就喊叫著︰

「姥姥——姥姥——老師發給我一個紅果子果呢!」

可可伸開小小的手掌,掌心里真的躺著一枚小巧可愛的紅果子。

那是一個顆鮮紅紅的果子,比雞蛋小一點點。

可能是可心一直把它捧在手中撫摩,小小的紅果子,清香誘人,發著暗紅色的光芒,好像都能聞見它散發的香味。

窗外,被雨水籠罩的大地,霧氣蒸騰,四處迷漫。街道兩邊的白楊、柳樹以及小區花壇里的草叢花卉,被雨水拂去了塵埃,更顯得晶瑩剔透,綠意盎然。

看著每家每扇的窗戶上,都掛起的雨絲織成的簾櫳,我的思緒再次飛回到手捧著紅果子的孩子那里。

媽媽看著可可聞果子那可愛的小樣子,好象都能看見孩子在悄悄的吞咽口水呢。

「好漂亮的紅果子,可可不舍得吃它嗎?」

「是呀,要是寶寶自己吃了不是太自私了嗎?所以我就把它藏起來了呢,等哥哥(表哥)回來和哥哥分好不好?」

看著孩子天真的眼楮,還有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媽媽的眼圈紅了。

是的,在經濟上我們很窮,可是家里的溫暖和親情是我們最大的財富。

拉回思緒,在看向雨中。此時整個街道都披上了濕漉漉的黛色,似一幅潤過筆的水墨畫,潺潺流淌著朦朧的美。

小小的雨珠落在了水面上,綻放出朵朵翻卷的雨花。

每朵雨花都是那麼的晶瑩剔透,亮麗可人。看著這些雨花在水中開開謝謝,明明滅滅,仿佛瞬間生、瞬間死,比起那短暫開放的曇花更難撲捉。

打開窗子,我把手伸進雨里,想要摘采那些跳躍的雨花。

可惜,落在手心的花朵已經沒了花身。原來它是那麼的柔弱易碎,不管你是怎樣的欣賞和喜愛它,都不能將其裝進花瓶。世間萬物就是這樣,美好都藏在平凡點滴的瞬間。

記得那顆用溫暖的童心裝點的美麗的紅果子,在可心的小哥哥回來後,被仔細的分成兩半,兩個孩子細細的品味著小果子的香甜,不知道在他們幼小的心中,是否還能品出些別的什麼?

我把伸出窗外的手捧起又放下,放下又捧起,雨花開開落落在我的掌心里,我忽然覺得這雨水的天地,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大浴缸,洗淨山,洗淨水,洗淨花草樹木,都市塵俗,讓世界展現它透心的愜意。

雨的世界,夢的世界,夢在雨里,雨在夢里。思緒飄忽中,心產生一種入禪的古韻。

在雨中我似乎能听見時間,在我身邊刷刷地流過,朝來不知疲倦的雨,只是落,只是落。

它不會因你喜愛而來,也不因你厭惡而去。

它毫不矯飾地在青瓦上敲擊出一種清脆的鈴鐺般的樂聲。

你仔細聆听,就能聆听到它似乎有喜悅和舒暢,似乎有哀傷和苦悶,似乎有憧憬和惆悵。

閉上眼楮,細細的品味它生命深處,始終不變的、對愛和美的等待和追求。

我不是詩人,我描繪不出雨的聖潔,更無法像詩人那樣在雨中尋找到創作的靈感,讓自己的思緒在雨中自由馳騁,通過雨把思鄉、懷遠、憧憬、感悟,各種情懷縈繞于心間。

我更不是畫家,做不到讓雨在我的筆下,成詩、變歌、舞成散文、匯集成童話。

窗外的雨聲漸漸大了。漸漸大起來的雨水,從我開著的窗子里串了進來。

此時的雨已經沒了那種「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的韻致。

可是,我卻好像听見泥土輕微的迸裂聲,也許是一顆什麼樣的野生的種子正在瘋狂地生長吧。關上窗子,把雨和天空都隔絕在玻璃之外。

記得過去我一直喜歡雨。

每當下雨的時候,只要沒有媽媽監視的眼光和責備的話語,我都會在細雨中嬉戲漫步,在暴雨中盡情的發泄自己的快樂或悲傷。

看著窗外哭泣的天空,看它從慢慢的抽泣到失聲痛哭,我的臉頰也淌下了淚水,我知道這沉重的色調、才是我沉重的心情。

對雨的感覺,相信每個人的感受都不會一樣。

在不同的人的眼里,會有著不同的景致,就如你眼前能看見的山山水水,一千個人有一千個風景一樣。

對雨,有人喜歡它,就會有人討厭它,它能引出你心中的嘆息,也能讓人痴狂,總之不同的性格,不同的環境心態,對雨的感受就會各異。

而我不僅喜歡和風細雨,而且更喜歡狂風驟雨。

因為此時在我看來,只有雨,沒有風,沒有雷電,也就缺乏了震撼心靈的力度。

要是沒有特殊的原因,我都會很喜歡下雨的天氣,在雨中的感覺是愜意的。

在心情郁悶的時候,它給我的那種溫暖安全,舒適的感覺是難以形容的。

凝望著窗外的煙雨蒙蒙,凝思心里的點點滴滴,這種心態只能屬于雨天。

每每雨天,我就想沖進雨中,任由那甘甜純淨的雨絲盡情地灑在我的身上、浸入我的肌膚,淋去我心靈中的灰塵和陰暗,讓生命變得潔淨和亮麗起來。

我在寫下這些文字的時候,窗外的雨還依舊在下著。

小可可早已進入了夢鄉,看著孩子甜甜的睡容、听著魚打玻璃的聲音,心不由悄悄的說︰

「雨——感謝你,讓我干渴的心靈涌出了汩汩清泉。你的出現,象是一條銀光閃亮的線,輕盈、飄逸、空靈地系在我生命的每一寸光陰里。

假如這個世界真的沒了你,那世界該是多麼的干澀、凝重!多麼的枯燥、乏味!」

小雨點

跳起細碎的舞步

穿過寒冷穿過寂寞

從天空跌入土地的懷

溫柔的呵護滋潤

讓生命的成長

不在是泡影與渾濁

它的淚水融合盈盈輕風

在童話中

滴進夢的湖

潔白的迷幻的世界

有堤岸有草青有飛檐

沒有渾濁只有清澈

看雨中撐傘的情侶

因雨而自然的貼近

似行在詩般的夢幻

容身在

天地織就的情網之中

走過被踐踏的草

和被遺棄的花

站在雨中

看曾經長滿紅豆的相思樹

紅紅的相思豆香香的紅果子

此時

花兒濕了蕊

青石長了悲

有一雙眼楮

變得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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