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季海藍只開了格子間里的台燈,所以完全看不清這以外的地方。
是誰?王于偉嗎?想到王于偉對她的企圖,季海藍驚出一身冷汗,下意識拔腿就跑。
走過來的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企圖拉她入懷,黑暗中被人禁錮住行動無疑會讓她想起那一晚的遭遇,季海藍輕顫著掙扎。
來人竟一時控制不住她的舉動,直到慌不擇路的季海藍被橫出的椅子絆了一下撞到膝蓋之後才順利地被來人給抓到。
「你逃什麼?」熟悉的冷漠嗓音,不悅的質問,季海藍傻了。
「殷秦北?!」錯愕之余,季海藍直接叫了他的全名。
「你以為是誰?」殷秦北深若寒潭的瞳眸邪佞地望住她,「是我讓你很失望嗎?還是你更希望是王于偉!」
摒去方才的驚慌,早已把殷秦北和王于偉劃為一個國度的季海藍沉默地接受了他的猜疑,走到格子間坐下。
殷秦北噙著冷笑靠在窗戶上,凝視著季海藍縴弱的脊背。剛才離開的時候見辦公間還亮著燈,以為是誰,沒想到卻是她……
兩個人沉默地對峙著,直到率先支撐不住的季海藍滑動椅子,微微側過身,看著背對月光,被黑暗籠罩的殷秦北,心頭狂跳,這種蘊含危險的氣息如此熟悉而陌生,讓她暈眩。
「總裁,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季海藍穩住心神婉轉地開口趕人,那冰冷的注視卻詭異地灼傷了她的後背,讓她根本無法安心工作。
「我打擾你了嗎?」殷秦北幽暗的眸在月色和黑暗里忽明忽暗,他頓了頓,不疾不徐地說道,「我在自己的公司里賞月有何不可?」
季海藍無語地掀眸看了眼璀璨的星空,強行將心底的煩悶壓了下去,拳頭攥緊又放松,重新轉回桌子前面對著一堆數據。
賞月,賞個夠吧。
從傍晚六點到第二天早上七點,整整十三個小時,季海藍居然真的把統計表做好了,她不由地有些佩服自己,站起來,轉身……
欲抬起的腳步猛地停在原地,季海藍在原地怔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看著坐在窗台上雙臂環胸沉睡的男人,她完全說不出話來。
原先她是有些不自在,後來漸漸進入重負荷工作狀態,她就無暇管身後的男人了。她還以為殷秦北早就走了,沒想到……他就坐在她背後睡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