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秦北心里的某個部位莫名地變得柔軟萬分,這是她第一次依靠自己,主動把自己交給他,希求他的保護。
「乖,我會解決的。」他輕聲地哄著她,就像哄一只受了傷害的小動物。
季海藍知道自己不能依賴他,可心里那麼想身體卻不听使喚,只希望這份溫暖不要離開自己,否則她會恍然無措,會不知道一個人該怎麼辦。
最後,季海藍也不知道殷秦北具體是怎麼做的,只知道那兩名員工一直在向她道歉,殷秦北則在旁邊看著,不是真心地懺悔就讓他們一直低頭彎腰說對不起,季海藍知道殷秦北有能力讓原本氣勢洶洶冤枉她的人變成這樣伏低的樣子,心里,卻不覺得他做得過分。
畢竟被人冤枉偷東西不管是任何人遇見了都會受不了了。
要不是擔心小暖還一個人在家,季海藍相信殷秦北會讓那兩個人不停地低頭低到頭都掉下來……
回到家時,她已經默默地調整好狀態,不讓小暖看出來她受了委屈。
「小暖,好吃嗎?」
「好吃啊,媽咪做得菜最好吃了,大廚都比不過你哦。」
殷秦北坐在季海藍的對面,想著剛才她主動依偎進自己懷里的一幕,看著眼前相親相愛的母女兩個人,心弦微顫,如果可以光明正大地加入成為其中的一員那會是多麼溫暖的事。
「咦?媽咪,為什麼你的眼楮紅紅的?」小暖的眼楮很尖,這話一問,季海藍的表情明顯一怔,朝殷秦北小小地看了一眼,只是不希望他說出那件事,不然小暖這麼懂事的孩子又要義憤填膺氣得不得了了。
沒想到她這一眼看在季小暖的眼中卻有了另外一種意識,瞪了一眼殷秦北道,「叔叔,你是不是在外面又欺負我媽咪了哇?」
殷秦北平白無故被瞪,哭笑不得,他在寶貝女兒眼里難道就是只會欺負她媽咪的大惡魔麼,呃……以前可能是,可現在好歹也是保護她媽咪的騎士了。
「我疼你媽咪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欺負她呢……」
季海藍原本被季小暖的猜測給囧到了,听到殷秦北這麼說,下意識掀眸看他,不期然地跌進了他滿是深情的黑眸里,眸子里如同有著深邃的漩渦,把她整個人用力地吸引了進去。
雙方的視線糅合糾纏在一起,迸發著異常的火花,季海藍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要看他,卻始終擺月兌不了他火熱目光的追隨,直擊她的心髒,讓她的心中小小的變化無所遁形,全部暴露在他的面前。
殷秦北強行賴在她們家一天,季海藍沒辦法趕他,也只能任由他留在這里,可是……
季海藍看看時間,都已經晚上八點多了,他難道還要留在這里嗎?
她走到小暖的房間,知道殷秦北正在里面,小暖現在很黏他,就像當初黏著她一樣讓人心里有點小小的吃醋。
她走進去的時候,殷秦北正低頭在親吻季小暖的額頭,他的側臉英俊迷人,在馨黃的燈光下更是散發著魅惑人心的氣質,季海藍的心不禁狂跳起來。
殷秦北替季小暖蓋好被子,輕手輕腳地轉身,才發現季海藍靠在門邊正呆呆地看著他。
「小暖已經睡著了,我還是第一次被要求讀故事,希望沒有讀成恐怖故事。」殷秦北勾唇笑了下,其中有對自己的嘲笑,也有心甘情願。
兩個人從季小暖的房間出來,順手帶上門。
季海藍覺得此時和他同處一室有點莫名的不自在,不由地邁步走到陽台上,天空的星星璀璨光亮,大概是到了月中,月亮的光線強烈而耀眼,籠罩著整個廣袤大地,一片通亮。
殷秦北跟了出來,和她並肩站在一起,「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嗯?」季海藍在明亮的月光下微微揚了下眉,用眼神詢問他想問什麼。
殷秦北嘆了口氣,抬臂環住了她縴瘦的肩膀,站在外面有些冷意,可是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彼此保持清醒,好好地將對話進行下去。
「海藍……關于很多年前……你……」真的要說,殷秦北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曾經以為是別的男人做的,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惱怒憤恨,大發脾氣,甚至利用季海藍這一點不可告人的秘密來威脅她不準打離開他的念頭。
然而,命運總是喜歡和人開玩笑,當有一天真相被揭露時,他才發現以前的自己是一直把兩人的可能性往再也不可能這條死路上逼。
他後悔莫及,恨不得重回過去,拯救一切可能性。
「怎麼了?」季海藍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奇怪地偏過頭看著他,「你到底想問我什麼事?」
「你這些年帶著小暖過得好嗎?」
季海藍還是覺得很奇怪,不過仍回答了他,「還好,雖然剛開始辛苦了一點,要帶著孩子還要一邊讀書,不過後來就漸漸好起來了,晴晴知道我的事後一直和我有聯絡,也一直在幫助我,至少,我不能讓小暖吃苦。」
「那……」
「殷秦北,你到底想問我什麼,其實不用拐彎抹角吞吞吐吐的,你可以直接問我。」季海藍還是頭一次見到說話這麼不利索的他,不禁驚訝。
殷秦北一邊暗罵以前的自己混賬東西,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海藍,你對那個當年強抱你的男人是什麼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