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藍渾身一僵,看向夏韓。
「媽咪,媽咪,是不是真的哇?因為我听說要結婚的人才會一起生出小寶寶哦。」季小暖遇到有關自己爹地的事情就纏著不放了。
她多渴望能有個帥氣的好爹地啊,雖然她覺得很奇怪,會在好看叔叔身上聞到爹地的味道,可是如果夏叔叔就是她爹地的話,她也很開心,因為夏叔叔很好,對媽咪和她都好好。
「呃……不,不是。」季海藍兩頰緋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回答是肯定不行,可回答不是呢?
果然,季小暖一听嘴巴就撅起來了,愁眉苦臉地眨巴著眼思考著,「那我是哪兒來的?為什麼我的爹地從來不來看我?」
季海藍心驚。
她最擔心的就是小暖問起這件事,以前兩個人生活的時候還好一些,自從她知道有其他人知道曾經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後,她立刻變得慌張起來,唯恐小暖有一天忽然知道她的爹地其實是個混蛋的強暴犯。
「小暖,媽咪累了,先讓媽咪休息下好不好?」這時,夏韓走過來,模模小暖的腦袋,替季海藍解圍。
季海藍原本就沒受傷,本來打算退了病房回去的,現在為了不讓小暖再繼續追問她爹地的事情也只能配合地坐到床上。
夏韓打發小暖一個人去玩之後走到季海藍身邊,滿是歉意地柔聲安慰,「對不起,海藍,是我多嘴說了不該說的才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季海藍見他一臉內疚,連忙擺擺手,「這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和小暖說,她越來越大了,早晚要問清楚的。」
她嘆了口氣,掀起眼瞼看了夏韓一眼,有點自嘲又有點無奈地說,「其實你說得也沒錯,可惜是我辜負了你,要怪也只能怪我吧。」
「海藍。」夏韓表情清淺,溫和柔軟的聲音里帶著滿溢而出的濃郁情意,蘊含著纏綿悠揚的深刻眷戀,縈繞在她的耳畔,撞擊著她心髒的一角,「我怎麼會怪你,我只怪自己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為什麼不在你的身邊。」
季海藍抬頭,始料不及掉入了一雙滿是寵溺和溫柔的眼里,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夏韓抿唇微笑,自然是懂得她內心的不平靜和小小的糾結,也沒為難她。
◎◎◎
手腕和腳踝上的綁痕已經差不多褪了,只是下午的時候季海藍忽然覺得手臂和肩膀連接處有些隱隱作痛,心想著或許是那時用一只手臂支撐著身體太久而引起的,後來被夏韓逼得不得不去做了檢查,雖然檢查結果沒什麼問題,還是被強迫地多住了一晚,美曰其名,留院觀察。
季海藍無奈地起床,小暖睡在旁邊,似乎還沒有要醒的樣子,季海藍低頭親了親她,決定把出院時間推遲到中午。
去住院樓下面買了早飯,上樓的時間覺得眼前有個熟悉的人影一閃而過,不由地一愣,快走了兩步拉近些距離,她才看清楚走在前面的人,頓時所有的憤怒齊齊涌了上來。
是王于偉!
他為什麼會在這里?
季海藍原本想不顧一切地沖上去狠狠地打他罵他,但最終她還是克制住了,只是跟在他的身後,尾隨著他上了樓。
一路上,她的拳頭死死地握著,努力不讓那晚的記憶涌上來,免得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他到底來醫院做什麼?難不成又是听了那個外國人的話想來這里做見不得人的事?
腦中忽然閃過那個外國人說過的話,要讓殷秦北嘗嘗失去她和她的女兒的滋味,季海藍心口狂跳,一陣驚恐,看著王于偉往她的病房所在的樓層上去,她的心髒幾乎快跳出喉嚨。
小暖,不!
她緊追上去試圖阻止王于偉對她的寶貝下手,誰知道……路過她的病房時,王于偉卻連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繼續往前走。
季海藍呆愣了片刻,眼看著王于偉一直往前走著,拐彎,等她跟過去時,正好看見王于偉轉進了殷秦北的病房。
「王于偉?」卓己的聲音從病房里傳來,緊接著便是殷秦北冷漠的聲線,「你來做什麼?」
季海藍屏住呼吸,站在外面。
她明知道偷听是齷齪的行為,卻鬼使神差地站在這兒了,不知道為什麼,她始終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這時,王于偉諂媚的聲音才響起。
「總裁,我知道我之前做錯事了,大錯特錯,愚蠢之極。不過總裁既然沒有解雇我,還留用我在公司里,我就算再混賬也知道感恩圖報,我就是听說總裁受傷了所以來探望探望,再者,也表我的決心,以後,我王于偉定然為公司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王于偉說得真誠得不得了,儼然一個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典型。
季海藍驚愕地睜大眼,捂住嘴,腦子里嗡地一下像被人拿重錘狠狠地砸過。
她忍著心里的悲憤听著,只要殷秦北能說出相反的話,那她還信……會選擇繼續相信他……
「既然如此,以後就不要再做那麼愚蠢的事了,因為你拿得正好是假的公司資料所以總裁才不和你計較,為了你的才能總裁願意再信任你一次,你的才能值得發揮在更好的地方。」
是卓己在代替殷秦北回答。
季海藍閉了閉眼,臉色蒼白,她只覺得腳步懸浮,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