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海藍,暫時不要想了好嗎?」殷秦北心疼地坐在她身旁,攬過她的肩膀,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頸窩里,安慰她,「我會馬上讓人去把這家地下雜志社的書刊全都買下來,放心吧,他們一定是先出宣傳冊才出雜志的,不會有什麼人看的,你收到信箱里的宣傳冊是不是也都不會看呢?很多人會直接扔掉,我不騙你。」
殷秦北說了很多,他清楚現在季海藍擔心的事情正如他所想的一樣,但是……那是她安慰季海藍的話,事實上,那些雜志社通常都是先印刷雜志,才會印刷出宣傳冊去做了宣傳,便可以應付買賣交易了。
該死!殷秦北的眼里猛地涌起一股殺氣,他是生意人從不涉及殺人越貨的買賣,但是此刻,他真的很想把始作俑者碎尸萬段!沉尸東海都難消他心頭之恨。
「你說真的?」季海藍懷疑地看著他,小聲地問。
殷秦北點點頭繼續著善意的謊言,「真的,海藍,相信我,沒有幾個人看過也沒有幾個人知道那是你!」
他捧起季海藍的臉,安撫地吻了吻,季海藍木然地任由他做這樣的舉動。
殷秦北的眉毛卻用力地擰了起來,眸底深沉,染上怒意。
剛才他沒有注意到,直到此刻才看到季海藍的一邊臉明顯比另外一邊要腫,一看就是被人掌摑了。
心里一怒,殷秦北撫模著她的臉,冷聲問道,「你的臉怎麼回事?是誰打的?」
季海藍仿佛已經忘了被打的事,自己伸手模了模臉才咬了咬嘴唇,說,「是韓……夏韓,宣傳冊是他給我的,他也看了,殷秦北,一定有好多人看過了。」
衣服猛地被揪緊,殷秦北連忙握住她的手,卻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原本他就不擅長安慰這種事,所以沫莉精神不好的時候他通常都是有心無力,到後來,礙于自己的無能為力他只能選擇離開,免得站在那里卻什麼忙也幫不上。
現在的季海藍不比那時的沫莉好多少,一驚一乍的,草木皆兵,而且,一個女人遭遇了那麼難堪的事,如果……可以平靜地對待,反而是件奇怪的事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看到季海藍這樣,心疼的情緒鋪天蓋地地侵襲。
季海藍大哭大鬧了一場,終究還是累了,即便心里壓力很大,她還是撐不住睡了過去。
「海藍,不要擔心,我會盡快查出來的。」殷秦北坐在床沿上,看著她即使累到睡著眉頭也依舊狠狠皺著的臉,俯身,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個吻,然後,他把陽台鎖好,把鑰匙拔掉才離開季海藍的房間。
回到書房,他撥通了卓己的電話。
「前幾天讓你花錢找人查得那件事查得怎麼樣了?」殷秦北聲音冷厲,即便隔著電話線,卓己都感覺到濃郁的寒氣,不禁問他,「還在查,發生什麼事了?」
殷秦北薄唇冷酷,頓了一下,才說,「你過來一趟。」
「好,我馬上過來!」一般遇到大事,殷秦北才會這樣,卓己也不再嬉皮笑臉,掛下電話就飛速趕了過來。
書房里
殷秦北把那本宣傳用小冊子扔給卓己,卻在他準備翻開時制止了他,「別翻開!」
卓己的手一停,捏著小冊子前前後後地看了幾眼,狐疑地眯起好看的眼楮,「怎麼了?這種東西?」
他原本想調侃幾句,但是看著面色恐怖的殷秦北,他覺得現在如果出聲調侃絕對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搞不好會死得很慘。
「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盡快把這家雜志社找出來,制止他們再賣出一本雜志!」殷秦北眸光冷冽,「已經賣出去的知道是誰的全部回收!」
「好的。」卓己點頭。
「還有……」殷秦北掀眸看著他,漆黑的眸子前所未有的殘忍暴戾,「讓你查的那件事添加兩個嫌疑人,夏韓和孟喬葉!」
「啊?」卓己驚訝地頓時張了嘴,還以為听錯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連忙追問,「怎麼是他們?他們和綁架海藍的人有關嗎?」
殷秦北咬了咬牙,拳頭握在身側咯咯作響,似乎忍了很久才把那股嗜血的**給壓制了回去,說,「最好不是,否則我讓他們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但這件事有一半的可能性和夏韓那邊逃不了干系,他不會那麼笨相信有那麼巧合,季海藍被人拍了那種照片,被人賣給了地下雜志社,又那麼巧宣傳冊送到夏韓的手上,哼!
「好,我會以最快速度查出來的,只不過需要多花錢了。有錢才有人肯辦事!」
殷秦北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我缺錢嗎?我現在只需要盡快得到答案!」
「好好,我知道了,多少錢都沒問題是吧。」卓己點頭,把小冊子扔回殷秦北的書桌上,看樣子秦北也不會讓他把這本東西帶回去的。
卓己走後,殷秦北一個人在書房里坐了一會兒。
越想,心里越煩躁,他以前做過那麼多對不起季海藍的事,為什麼到現在倒霉的仍舊是她?如果可以,他寧願讓自己倒霉,就當做曾經他做的那些事的懲罰,只求不要再讓季海藍哭了,不要再讓她痛苦難受了。
天知道,她那麼痛苦難受,自己只會更痛,恨不得把心髒捏碎般鈍痛。
殷秦北用雙手蓋住臉,許久不曾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