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機上是不能打電話的,等他們到了之後再打好不好?」
季小暖想想,好像是哦,她們從英國飛回來的時候,媽咪都得把手機關掉了,于是她點點頭,無奈地答應了。
方晴晴松了口氣,又笑眯眯地說,「只有厲害的人才有機會跟著一起去國外,海藍這麼厲害,小暖你應該替你媽咪感到驕傲,是不是?」
小暖听到媽咪被夸獎,頓時喜滋滋的,皺在一起的小眉頭也舒展了開來,點點頭笑呵呵地說「嗯,媽咪最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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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暖走之後,不管怎麼說,殷秦北也可以稍稍放松一些了。
不用繼續被小暖抓住問為什麼媽咪都不出來,為什麼明明在家卻一兩天都見不到媽咪,這樣,他也算可以全心全意地照顧現在怯怯的總是躲在房間里的海藍了。
公司那邊,卓己算是身負重任,秦北不在,他這個得力特助成了最主要的戰斗力,而且另外關于調查的那件事也在進行中。
照例,下午下班後,卓己整理好一些需要在今晚處理的文件開車到殷秦北的別墅。
這幾天,他每天都需要過來,雖然一次都沒見到海藍,但看秦北憔悴的臉色就知道情況很不好。
秦北讓他花錢找人查得是他後來也知道了是關于什麼的,素來玩世不恭的他也不禁為海藍的遭遇感到一絲心疼。
秦北和海藍從一開始的相遇他就見在眼底,秦北對她的欺負是種傷害沒錯,但現在好不容易兩個人似乎可以冰釋前嫌,就算海藍還沒接受秦北,至少秦北已經真心地愛上她了會對她好了,精誠所至金石為,他相信慢慢地就可以在一起,誰知道海藍這麼倒霉又遇上這種事,精神一下子就垮了。
他知道,海藍痛苦,秦北也受折磨。
他們兩人就像是絞成一股的繩子,不管從哪邊把哪根分開就會大大地牽扯到另一根,分開就是撕心裂肺的痛。
走進別墅,卓己直接到了殷秦北的書房,見他不在,就知道他此刻肯定又在海藍的房間里,果不其然,他在外面走廊上靠著扶欄等了一會兒,殷秦北就從海藍的房間里走出來了,順手帶上門,見到卓己他眉宇間緊緊隆起的山丘也沒有舒展開來。
「海藍怎麼樣了?」卓己跟在他後面再一次走回書房。
殷秦北搖搖頭,俊朗的臉上布滿了陰霾,還覆蓋著一層濃郁的擔憂之色,「沒什麼激烈的情緒,只是不想見人,連我靠近她她都恐慌。」
卓己忍不住提議,「秦北,一直這樣在家里好嗎?要不要去看醫生或者找個適合療養的地方……」
殷秦北皺著眉,沒有說話,像是在細細地考慮他說的這句話。
一會兒,他坐到椅子上,轉到辦公桌前,拿起卓己帶來的文件,「今天就是這些嗎?」
「啊?哦,對,就這些。」卓己被他跳躍的思維弄得呆了一下,點點頭,見他已經專注地看著文件批示起來。
「那家地下雜志社已經找到了,還沒來得及售出的雜志已經全部銷毀了。」
殷秦北抬起頭看著他,卓己聳聳肩做了個無可奈何的動作,「但是已經買走的確實不太好找,你知道,買這種東西的人都是混混痞子,要麼是一些單身漢,難找。」
「能找到的一個都不要放過!」殷秦北冷冽的眸光閃過,最好是全部找到全部銷毀,他甚至有沖動讓那些看到過照片的人全部從世界上消失,那樣,海藍就敢再一次站在人群里了。
「我盡力。」卓己扯起嘴角苦苦地笑了一下,又說,「不過對方說,這件事的主謀要查出來可能還要給他兩三天時間。」
「嗯。」殷秦北點頭,握著筆的手卻輸得收緊,只因為他手里的是簽字筆,如果是鉛筆恐怕早已斷成了兩截。
卓己想他一定是把手中的筆當成了那個罪魁禍首。
在書房里等了一會兒,等殷秦北把文件都處理好了,卓己這才離開,臨走時他想看看海藍,殷秦北卻也沒有拒絕,只是打開了房門讓他站在房間門口看。
房門輕輕地一打開,卓己明顯看到里面抱著腿坐在床上的女人倏地抬起眼,警覺的驚慌地看著門口的方向,眼看著她越來越慌,殷秦北馬上關上了門。
卓己幾乎被震動了。
看這樣子,比他想象的要嚴重多了,天吶,這樣下去怎麼感覺海藍會……
他不敢過多地想象,只是安慰地拍了拍殷秦北的肩膀,然後才搖搖頭帶著文件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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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飯的時候,殷秦北讓佣人特意準備容易入口的粥和菜,然後自己親自端著送上去。
只不過幾天而已,季海藍已經瘦了一圈,臉色有點發白也有點發黃了,卻沒了先前那種白里透紅的嬌美,兩眼無神,頭發凌亂。
即使是在恆溫的房間里,她也穿著厚厚的衣服,把自己緊緊地包裹起來,殷秦北怕她太熱悶到生病,試圖勸說她少穿一件或者不要裹著被子,得到的是無聲的堅持。
「海藍,吃晚飯了。」殷秦北把飯菜放在床頭,坐在床沿上,剛想伸手去觸踫季海藍,就見季海藍一臉嫌惡地避開,她整個人都怏怏的,仿佛沒有一絲精神氣的木偶。
殷秦北無奈地收回手,這時候他斷不會強行要觸踫她,只要她不願意他不會強迫,否則……不知道她會有什麼劇烈的反應,做出讓人驚慌失措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