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鎮雄眯起眼楮笑了起來,「會說這話的人很多。」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會說話,我只是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而已。」季海藍微笑。
「你是因為愛他才要和他在一起的?甚至考慮到結婚?」
季海藍抿了抿唇,「因為他也愛我。」
愛是雙方面的,只有單方面的愛戀不會換來美滿的結果。
殷鎮雄眉頭緊皺,牢牢地盯著季海藍看了不消一分鐘,似乎非得從她的身上看出些特別的出來,很久之後,他再一次笑了出來,說,「真是笑話,你身為一個女人無所謂,但他是男人,他要做得不僅僅是找一個女人,和事業相比,女人在他的生命里只佔了那麼一點微不足道的地位,所以別再想著結婚的事了,我不會同意的!」
說著他擺擺手,也沒看季海藍一樣,像是在趕她離開。
季海藍咬著嘴唇,一雙眸子看著前方的老人,睫毛微顫,考慮了很久,她才用自己覺得最為恰當的措辭開口道,「這件事我覺得由殷秦北來決定比較好。」
殷鎮雄倏地回頭,一雙陰鷙的眼緊緊盯著季海藍,問,「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面對這樣一個戾氣外泄的老人,季海藍要說一點都不畏懼是不可能的,听著他的質問,季海藍下意識地垂眸,退了一步,「畢竟我是和殷秦北在一起。」
言下之意,並不是和你殷鎮雄在一起。
殷鎮雄又怎麼會听不出她這句話的意思,當即惱羞成怒,雙手背在身後,大步走到季海藍面前,「殷秦北是我的兒子,是我殷家的人,他有殷家的事業,你哪一點配得上他!」
季海藍臉上一白。
殷鎮雄卻咄咄逼人地繼續說著,「你無非就是季家的一個私生女,何況季氏早已經破產,你還剩下什麼東西是配得上我殷家的!」
季海藍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最近緊緊地咬著。
後來,殷鎮雄就霸道地不再打算听她繼續說,季海藍離開他的書房時眼眶不由地泛紅,委屈是有的,但更多是覺得自己終究還是無力,她說不過這位老人。
即使知道有時候僅僅用說的毫無用處,她還是被他說到眼眶含淚。
才從書房里走出來,一直等候在外面的殷秦北就摟過她的腰,一把抱在懷里。
他在外面一直在听里面的對話,好幾次他想沖進去直接把她帶出來,狠狠地朝自己那所謂的父親沖回去,但是听到季海藍一字一句地說著那些話時,他卻停住了腳步。
季海藍的話讓他感動!
他們的幸福來得太晚,不允許再被任何人破壞了,必須好好地守護。
「秦北……」季海藍的視線被淚水模糊了,但仍舊可以瞬間感受到殷秦北的擁抱,自在一起之後他們的身體接觸反而少了起來,除了他偶爾的偷親幾乎都不太有親密的接觸,此時此刻,季海藍在他的懷里卻覺得無比地安心。
他的懷抱那麼溫暖,手臂結實有力。
感受到她身體的輕微顫抖,殷秦北溫柔地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
殷秦北剛想開口,只見殷鎮雄從書房里走了出來,看到相擁的兩人,他哼了哼鼻子說,「我已經和季小姐說得很明白了,希望你回去好好想想。」
季海藍從殷秦北的懷里抬起頭,殷秦北環在她腰上的手卻倏地收緊,讓她安心地呆在自己的懷里。
冷冽的眸光在眼中閃過,殷秦北鷹隼般的雙眸凝聚著充滿不羈的冷意,「她已經想得很明白了,我和她會在一起,會結婚!」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別忘了在這里我才是家長!」殷鎮雄怒喝道。
「呵。」殷秦北忽然笑了起來,「我當然記得,所以我只是帶海藍回來讓你看看,既然已經見過一面了,那我們就走了,放心,沒人會回來和你搶大家長的位置。」
殷鎮雄還想再說什麼,這回輪到他被人無視了。
殷秦北直接摟著季海藍下樓,把殷鎮雄一個人扔在一旁,一張連氣得通紅。
「他剛才和你說了很過分的話?」一起走出去時,殷秦北側目看著季海藍,季海藍搖搖頭,「他是你的父親,會那麼說並沒有什麼不對。」
「但是?」殷秦北諄諄善誘。
季海藍掀眸瞪了他一眼,看她一出門就被馬上抱住,這人肯定已經在外面偷听了很久。
她說的那些哈也早就被听了進去,光想到這些,就足夠讓人面紅耳赤了。
「我沒想到原來你這麼愛我。」殷秦北笑得歡喜,一臉偷了嘴的貓般看著季海藍,季海藍白了他一眼,耳朵尖卻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
坐上車離開時,季海藍忍不住又朝里面看了一眼,問殷秦北,「他怎麼說都是你的父親,你真的要這麼不管不顧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說這話的時候有點淡淡的憂郁。
殷秦北心頭微顫,伸手把她摟過來,安慰地說,「不用擔心,這件事由我自己做主。」
季海藍垂眸,許久才又抬起眼來,「我只是突然覺得有點難過,你的父親就一個人在那個大房子里坐著,看起來很孤單。」
殷秦北呵呵一笑,他曾經左擁右抱的日子過得太過了,一輩子的玩樂都被他用光了。
「你已經見過我父親了,以後就正式可以成為我的人了,海藍……」
「討厭。」季海藍羞赧地擰了他一把。
誰也別想再拆散他們,此刻,他們兩個人心里同時這樣想著,卻不知道,事實總是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