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一早,靜溫還懶懶的窩在被窩里閉目養神,靜璃便派了人來催她。靜溫有些不快,嘟嘟囔囔的爬起來,擦了臉,又漱了口,眼見著又要往一邊歪,暖兒憋著笑將她扶正,「姑娘,別耍賴了,大少爺都等著了。今兒可是赴太子殿下的宴會,您可不要沒形沒狀的失了身份。」
「管他什麼勞什子的身份!不就是一破宴會麼?哎呀,行了行了,都抹成花兒了,丑死了!」她看著銅鏡里自己媒婆一樣的臉,不由一陣惡寒,抓過帕子把臉上的胭脂水粉又抹了個干淨,然後隨後抓過一件衣裳套在身上,「走了!」
暖兒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姑娘頂著隨意綰著的發髻,臉上一點粉黛都沒有,胡亂套著色澤灰暗的衣裳風一樣跑了出去,半晌後,反應過來的她連喊帶叫的沖了出去,可哪還有自家姑娘的影子,不由一陣哀嘆,郡主做成她這樣沒形狀的,恐是天佑第一人了。
靜璃忽一見她這樣也是嚇了一跳,卻沒說什麼,笑眯眯的扶她上了馬車。靜淑和靜漫在車里早已等候多時,見她進來,靜淑面上雖是閃過一絲不耐與鄙夷,卻仍是跟她點了點頭;靜漫就沒那麼好說話了,見她灰秋秋的樣子,撇嘴諷道︰「妹妹還以為姐姐耽誤這麼久的功夫能裝扮成何等天姿國色呢,哼,也不過如此!給外人瞧了,還當是侯府的下人呢!真真丟臉!」
「嫌丟臉滾下去,沒人求著讓你跟我一起去!」靜溫也懶得跟她嗦,硬邦邦直接丟了一句話後坐到一旁開始閉目養神。不用看也知道靜漫的臉色不好看。真是奇了怪了,靜溫暗忖,自己究竟哪兒得罪她了,總是不停地在找麻煩,生活真的有那麼閑麼?又是漫長的搖晃過後,車子到了宮門口。靜璃遞了帖子,再加上又是忠恩侯府的車,內侍便上前引了他們進去。
「殿下,忠恩侯世子和侯府的幾位姑娘到了。」太子身邊的稟了,站在一旁等著指示。
「讓二姑娘過來,本殿有話問她。其他的,帶到園子那邊好生侍候著,本殿隨後就到。」太子揮了揮手,內侍得了令便下去領了人來。沒一會兒,靜溫便進了殿內,見了禮後,便怏怏的站在那兒不發一言。
太子奇道︰「你今兒怎麼又成了個悶嘴葫蘆?又在哪兒吃了氣?」
「太子哥哥,你做什麼把宴會弄得這麼早?我現在又困又餓,難受死了!」靜溫也不管什麼禮節不禮節的,嘟了嘴埋怨道,「好容易能歇歇,吃點東西,你又把我叫到這兒來,太過分了!」
太子又好氣又好笑,「哪就那麼餓了?要不給你傳點點心?」
「不用了不用了,你有什麼話就趕緊說,說完我好去園子里賞景兒去。這剛下了雪的空氣,可是比你這屋子清新的多!」靜溫歪在椅子上,笑道。
「你這丫頭,」太子嗔道,「那好吧,我就問你一句,你可要老實回答。清荷郡主臨去前,可是把那鳳形白玉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