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星光閃爍,照亮我漫步的黑暗小道。我感激地抬起頭,環顧四周黯然地發現,星光照耀的並不止我一個人。決定不再抬起頭來,卻驚訝地發現那一池清水也映著你的容顏,我無處可躲。)
「鈴鈴鈴」鬧鐘依舊響到第三次我才醒來。刻意忘記你的容顏,你卻在夢中化作星光讓我無處可逃。
放學了,跟安花走到校門口,值班室的大叔叫住了我︰「程老師,有你的包裹。」我奇怪地接了過來,看了看名字確定是給我的,但落款卻寫著「舊相識」,讓人一頭霧水。安花在一邊慫恿我快拆,我也想不出誰會給我寄包裹。于是打開一看,居然是一幅畫,畫著一個女孩,容樣有些像我,更確切的說像我初中的時候。安花湊過頭來看了看問︰「是你嗎?有點像耶。」
我不置可否,發現包裹里還夾了張紙條︰曉夢同學,這是我記憶中的你,現在的你更漂亮了。落款是李皓。
「李皓是誰,怎麼說話這麼肉麻?你們是不是……」安花好奇地問。
「別亂說,是我的初中同學,沒說我都快忘記是誰了,前不久差點被他撞到,估計是用來道歉的吧。」我故意避重就輕。
「什麼?撞你?沒事吧?」安花果然沒再問關于李皓的事,轉而關心我了。
「沒事,你看我這不好的嗎?走吧,我今天沒騎自行車,打算走路回家,你先走吧。」我對安花說。
「我載你啊。」安花開著一輛甲殼蟲。
「不用了,我連自行車都不騎,還要坐車呀?我就想散散步。」我讓安花先走了。
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在街上,似有若無地想點什麼,沒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時電話響了,清韻打來訴苦的,「曉,最近我老公都不怎麼回家,我肚子開始大起來,他的工作也跟著忙起來,真的氣死我了……」
「人家工作忙呀,不然怎麼養活你啊。」我勸慰著。
「對啊,這兩天我沒課都在家里呆著,他卻說要去杭州出差,好無聊啊……」清韻滿腔的不高興。
「那我下午放學後去陪你……」我正說著,一個身影在我面前閃過,是清韻的老公開著車,車上好像還有一個女的。我愣住了。
「喂!喂!你有沒有在听啊?」清韻在電話另一邊叫著。
「嗯,你剛才說你老公去杭州?什麼時候回來啊?」我連忙問。
「昨天才去的,說是要後天才回來,等他回來我又有課了,你問這個做什麼?」清韻問,因為我從來不打听她老公的消息。
「哦……沒什麼啦,我要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才能早點閃人不當電燈泡啊,那晚上我去陪你啊。先掛了,我走路呢。」我心虛地說,心里開始禱告自己剛才看走眼了,也或許他臨時沒出差,路上遇上同事載一下?再或許……我感覺我越解釋越無法說服自己,只能強調自己是看錯了。
「那你晚上早點來啊,給我做點好吃的。」听我回答「好」之後清韻滿意地掛了電話。
晚上,買了些肉和餛飩皮,給清韻包餛飩,吃完後我們聊了我們的小時候,還有清韻的寶寶,我絕口不提今天看到她老公,捉奸在床,只是路上的一瞥能證明得了什麼?何況說不定人家真的有什麼緣由,清韻現在有孕在身,我實在不敢輕易說出這種事情來。
「你老公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忙啊?暑假你還說兩個人如漆似膠的呢。」我試探地問。
「就開學了啊,我上班,他也開始忙,而且盡挑我在休息的時候加班,出差,你知道,我肚子越來越大,越不想自己出門了。」清韻回答。
「晚上我跟你睡吧。反正回去也是一個人。」我賴著清韻。
「不行,我老公說會踫著寶寶的,最近他都自己到客房睡了。」清韻天真地回答。
我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到我要離開的時候,清韻的老公只發了一條短信「早點睡。」,連個電話也沒有。
清韻有點郁悶,我只好安慰她︰「說不定人家在外有應酬,你乖乖睡啊,要當個漂亮的媽媽。」
清韻點點頭,有點說不清的情緒。
離開清韻家,我有點想挖地三尺把清韻的老公找出來的沖動,可惜我連人家的電話都不曉得。
一陣生氣之後,開始在想︰清韻是不是有點察覺,以她自詡的見過的男人比我見過的多,應該是多少有點感覺的,但她不願意去相信,更不願意去承認罷了。
如果是這樣,我也沒必要去捅這層紗了。
在賢,開始有點想你了,想念你跟我一樣露齒的笑,可我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卻笑不太出來了。
(「你拿走我的傘,把傘還給我!」你對我說。
「可是你也拿走了我的。」我不服地對你說。
「那是你給我的,而我的是你偷走的。」你分毫不讓。
突然清韻的老公帶著一個女人出現……
我急著去追,你卻在後面不依不繞地追著我,要我還傘……)
整個人從夢中跳起來,什麼亂七八糟的!
看著窗外的星星,知道天還沒亮,突然好想你,想告訴你我的惆悵,我的擔憂……至少,我得把傘還給你。這是我給自己最踏實的理由。
從床上坐起來,開始想辦法靠近你。搜遍網上的各個角落,發現有一條中韓教師交流的消息。這個機構每年都選派一些教師到韓國交流。認真記下了參加的條件。準備開始努力,朝著你努力。雖然你依舊離我那麼遠。
找完資料天都亮了,卻不覺得累,反而神采奕奕地去上班,原來人一旦有了目標,生活就枯燥了。上班時候跟大家打招呼的時候又能露齒地笑了。
清韻老公不在的時候就去清韻家坐坐,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清韻的抱怨隨著肚子越來越大,我只好陪著她多談談寶寶,以轉移注意力。
回到家,不管多晚都會學點韓國文化,以口語居多,書面文字的作用不大,所以學得較少。開始習慣喝咖啡,因為得熬夜,呡一口白咖啡,看一下鐘點,夜間十一點,跟你道晚安,因為你們的時間比我們早了一個小時到零時。夜間十二點,跟你道晚安,因為我們的零時到了。
就這麼把你放在心里,除了那天空的星辰,沒人看出我的心事。
我會把傘還給你的,我對著天空的星星說。
「嘿,你知道嗎?韓在賢已經有女朋友了哦,看來明星真的跟我們不合適」安花八卦地告訴我。我笑而不語。
我很久沒有關注你的消息了,因為你在我心里,所以不去在意你做些什麼。因為沒打算佔有你,所以不在乎你屬于誰。
「嘿,你知道韓在賢到上海來了嗎?」安花又興奮地告訴我。
「上海我去過啊!呵~」我答非所問……
「嘿,你知道韓在賢要到廣州參加活動嗎?」
「廣州,廣州我也去過啊」我答非所問……
不知道我們的足跡是否有交集,沒有吧,只是巧合。
安花不再跟我討論你的消息了,因為她最近在看國產片,更因為我每次都冷淡地回答關于你的消息,讓她再也提不起興趣了。那段相遇的故事估計她也忘記了。
而我繼續每夜苦讀,然後準時跟你道兩次晚安。我只想給自己的夢劃一個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