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雨 戀上你 第十六章若即若離

作者 ︰ 曉夢浮雲

(我們在海邊奔跑著,笑著,跳著,讓浪花盡情地打濕我們的褲腿,累了,靠在你的肩上睡著了,你輕輕地在我耳邊說晚安。)

又是一個夢,醒來看看日歷,發現時間飛快。轉眼,在韓國已經住了快兩個月了,每天習慣等你的電話,因為韓文我看不太懂,所以再晚你也會給我打個電話說晚安。我怕吵到小張,總要把手機調成震動,又怕自己會睡著,總要把手機攥在手里。有時一整天都沒有你的電話,晚上的時候等著等著睡著了,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滑到一邊,天亮了會看到你的未接電話,後來你告訴我,其實太晚的話你只會響一聲,如果我沒接你就會悄悄地在電話里說聲晚安,讓我別等電話。我笑著答應了,但還是盡量等著,因為只要你沒來電話,證明你還在外面工作,想著沒睡的你,我怎麼會睡得踏實呢?

還是每周上你家三次,但彼此會刻意保持著距離,卻又會時常會目光相遇。——

晚上,你回來的比較早。我說要在家里做飯,因為自從上次之後我們基本都在外面吃,或者叫外賣。我做了一桌子的菜,你好奇地問我為什麼。我告訴你是我外婆的生日,因為小時候跟外公外婆比較親,記憶有一段是沒有父母的空白。說起小時候的故事,有一次想摘院子里的小金桔,結果突然發現伸出去的手邊有一只毛毛蟲,嚇得大叫救命,結果把外公外婆都引了來,發現是一條小蟲子卻把我嚇得大哭,一個笑著把我抱起來,一個把那條蟲子挑起來消滅給我看,我才破涕為笑。你听著也笑了,說你也討厭小蟲子這類的。說著說著,我們相視而笑,卻又立刻低頭繼續吃飯。

吃完飯你讓我看電視,善後你全包了。我也不堅持,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看著電視里在播你的廣告,轉頭看你,發現你也剛好轉過頭來看著我,兩個人又都不好意思地轉回頭。可是我轉過頭來還是看到電視里一臉燦爛的你。

你已經會一些中文了,我們都夾韓夾中的說著估計只有我們才听得懂的話,又因為對方的不標準而哈哈大笑,笑完只好假裝翻桌上的筆記。可是稍微抬起頭,就發現你也正悄悄地看著我,臉馬上泛紅,只好起身要去喝水,結果你也剛好要站起來說想去倒杯水,問我要不要。我笑著點頭,趕緊又坐下了,看著你去倒水的背影,不料你卻也回頭望著我,我低頭驚覺筆記不知道什麼時候都掉在地上了……

就這樣有一點點曖昧,有一些些默契,有一絲絲心動,卻誰也不再向前一步。因為離我回國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有一種鈴聲響起的時候你從來不接手機,你會特意地解釋說是不太需要見面的朋友,所以不想接以免應酬。我笑著表示理解,忍住心底的疑惑,因為我的確沒有追問的權利。

沒見到你的日子,所有的事情會淡化為背景,所有的時間只為等你一個晚安電話;見到你的日子,會沉浸在快樂中,但快樂偶爾會因為一個你不接的電話而染上了失落且酸酸的味道。慢慢地,這種味道越來越濃,濃得我無法抑制它的流露。你似乎也能感受到我的難過。于是,之前的快樂很快就翻覆為一陣沉默。之後就是一場前言不搭後語的對話,再之後就是冷冷的散場。

不過今天的散場倒不是因為我的不快,而是因為肖揚意外的來電。肖揚要回國的時候有和我聯絡,我只是一味客氣地表示感謝,也許傷害到他的自尊,回國後他並不怎麼聯系我。今天卻打來,和我說了很久,我不好意思打斷他的話,畢竟可以算得上是救命恩人的。

「我都回國半個多月了,你居然都沒關心我一下?」肖揚有點調皮地說。

「你在自己的地盤上,還需要我擔心啊?」我並不想和他太親密。

「那換我關心你吧?你在做什麼呢?」肖揚沒有生氣的意思倒讓我不好意思結束談話。

你坐在我對面,看著我說話,你已經听得懂一點點了,我不能說你听不懂的,但又不太想讓你听懂。只好對肖揚扔煙霧彈︰「我啊,在人家家里啊。」

「你那里有朋友嗎?」肖揚好奇地問。

「哦,算不上朋友……」我有點詞窮,因為如果說有朋友,肖揚肯定會奇怪那一天為什麼不找朋友而找他呢。

沒想到你听到這句憤而起身,拿來電視的搖控器,故意把電視開得很大聲。

「你不在學校的宿舍嗎?怎麼這麼吵?」肖揚問。

「哦,那是附近有人在看電視。」我幾乎沒辦法和肖揚對話,只好起身離電視遠點,不知不覺就走到門邊上。我又跟肖揚寒暄了幾句,結束了談話剛要掛斷時。你卻已經拿好衣服開了門走出去。我只好莫名其妙地跟著你上了車,被你默默地送回了學校。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生氣了,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生氣?兩個沒什麼特殊關系的人,怎麼會因為一通普通的電話而生氣呢?

很晚,你還是有打電話跟我道晚安,我也客氣地回了晚安。也許你不是生氣,只不過急著要送走我,而去迎接女朋友而已。我這麼告訴自己,卻讓自己原本就堵得慌的胸口因窒息而像個急劇膨脹的氣球,時刻都有爆炸的危險。

過了兩天,這種感覺一點也沒有好轉,我選擇了放棄。

這是第十次到你家門口,提前約好了的。雖然今天你沒給我任何信息,但我還是如約走到你家門口,等了很久。沒給你電話,有點賭氣地等著,心想︰要告訴你,我再也不來了,再也不當你的中文老師了,其實當個明星這幾次學的中文已經夠用了。我明白是自己受不了這種相敬如賓卻又暖昧不清的感覺。人都是貪心的吧,在中國總覺得能見到你就很開心了。但是見到了,又希望能有所不同,不要像你其他的普通朋友一樣客套著,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更不要彼此猜忌著,忽遠忽近。這樣的我很不像自己,不再是十六七歲的女生了,卻變得如此幼稚,如此不理智,如此心慌。我害怕這樣的感覺,干脆不見會更好些。

很晚,晚到我開始擔心起來,為什麼這麼晚還沒回來,你不是說今天的工作不晚嗎?而且連個電話也沒有。

遠遠有車燈照來,因為不是你的車,我下意識地躲到拐彎處,看著一個男的把你從車上扶下來,你的手上打著石膏,臉上似乎也貼著紗布,腳走起來有點跛,車上又下來一個美女,我記不太清是不是上次在你家門口見的那個女朋友。她手上拎著一袋東西,也要過來扶你。你拒絕了,然後張望著,瞥見了因為擔心探出腦袋的我。我嚇得趕緊縮回腦袋。

三個人就這麼走進去了。我氣得想離開,擔心什麼啊,有美女陪著呢。可是,我的腳卻不肯動,眼楮往你家張望著,希望能看到點什麼,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呢?傷得嚴重不嚴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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